盤桓在壁岩上的蛇全部朝她猙獰地圍過來,嘶嘶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媚姬瞪大眼看著那些蛇朝她圍過來,她不敢動,雖然這些蛇沒毒,可卻會咬人,她可不想自己光滑的肌膚上出現一點的瑕疵。
滕宣嘴角的笑意陰暗至極,比起媚姬,他更想把紀舒寧扔下去。
他想看紀舒寧看驚恐,想看紀舒寧無賴一般的求饒,想聽她顫抖的聲音告訴他她愛他。
他的怒火蔓延,累及旁人。
紀舒寧懷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他已經亂了方寸。
滕宣無視媚姬的害怕,轉身離開,沒有一絲停留的猶豫。
媚姬一動不動,警惕地盯著身上爬來蠕去的蛇,她知道,滕宣是不會讓她死的,她是媚骨天成的媚姬,媚術可敵千軍萬馬,滕宣舍不得讓她死。
直到兩個時辰後,滕宣才讓人將媚姬拉了上來。
這個懲罰對一個女子而言,足夠重了。
君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後太和門容雲楓與朝臣的那場對戰,使他一舉成名。
紀舒寧曾站在遠處觀戰,那男子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卓爾不凡。
不論是棋弈論詩,還是治國方略,他一一對答如流,滿朝文武落敗,容雲楓大放異彩,當場封為鴻臚寺卿,位列正二品,享二等爵俸祿。
北涼開過史上破格錄取入朝為官的兩人,一位是靠戰功顯赫天下的花千離,她出現的時機正值北涼危難之際,對於她得到的榮耀,世人無爭議。
而另一位,就是僅憑一張嘴位列正二品的容雲楓,他的爭議頗大,而至於他一躍龍門後,能否揚名天下,那是後話。
站在皇城裏的最高處,幾乎可以將整個皇城囊括眼中,威嚴大氣的宮牆沉浸在白雪之中,幾分森嚴的端倪也令人無端的生畏。
紀舒寧在臨華樓呆得悶了,出來散散步,與韋皇後遇上,韋皇後身邊還有曲貴妃與淑妃。
韋皇後邀她一同走走,紀舒寧也不好拒絕,四人便在宮中邊走邊說,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紀舒寧偶爾回一兩句。
說道後宮子嗣時,韋皇後對紀舒寧說道:“妹妹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兒,皇恩聖眷,妹妹可得努力,為皇家開枝散葉,早日為皇上誕下龍兒。”
這話紀舒寧聽在心裏,突突地跳了幾下。
滕賀至今沒散出她懷孕的消息,宮中無人知曉,而她心頭卻有點不安起來。
曲貴妃少言寡語,淑妃性子野沉靜,幾人在一起,相處倒是融洽,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英武殿外。
紀舒寧抬起眼看見那金字的匾額,雪化紛揚,她將手從裘衣從伸出來,輕輕推開了描著梅花的傘。
若靈將傘傾斜,紀舒寧靜靜地看著英武殿三個字。
英武英武,英明神武,北涼曆代君王,有明君,有昏君,而這英武二字,卻一直掛在這殿中,經久不息地流傳著。
淑妃在一旁柔聲問道:“寧妃妹妹,你在看什麼?”
紀舒寧回過什麼,一笑道:“沒什麼。”
淑妃一笑。
她的笑還未完全落下,便被驚恐取而代之,她倏地用力將紀舒寧往左邊一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