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拖著身體回到王府,每一步都那麼冗長。
薛清舞看見滕宣,屈身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滕宣目不斜視從她身邊掠過,薛清舞回頭看他的背影,那麼沉重。
滕宣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薛清舞一聲驚呼,“王爺——”
滕宣醒來時,薛清舞正擠幹了帕子給他擦臉,他睜著一雙美目看著床頂,沒有任何神采。
那個馳騁沙場,鮮衣怒馬,風.流不羈的北涼宣王滕宣,在這一刻竟是滿目的蒼涼。
薛清舞心裏沉甸甸的,“王爺,你終於醒了。”
他緩慢地轉動著沒有溫度的眸子看著薛清舞,薛清舞手上還捏著帕子,滕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了自己懷裏。
薛清舞心裏狂跳不已,“王爺……”
滕宣輕聲地呢喃,“阿寧,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薛清舞的心一瞬間跌入了穀底,“王爺……”
“阿寧,你夠狠,你這麼狠,我是不是要比你更狠……”
薛清舞感覺到男人的顫抖,她俯在男人的懷裏,“王爺,你便把我當成她吧,隻要能讓你看我一眼……”
滕宣翻身,將薛清舞壓在身下,他閉著眼,睫毛顫抖,戰栗著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身體,一寸肌膚一寸沉溺,帶來她深深的戰栗,她咬著唇,看著閉著眼的男人用掌心的欲.望探索她的身體。
“王爺……”她未經人事,難耐地祈求著。
良久,男人睜開眼,眼裏是失望和冰冷,他收手,起身,“你不是她。”
一句話,薛清舞的淚水奪眶而出。
滕宣坐在床邊,眸裏清冷。
即使閉著眼不去看眼前的女人,他也無法把旁人當成是她,或者他接連寵愛的那些女子,有某一個瞬間讓他產生錯覺那是紀舒寧,但那幻想過後,他清醒了,他們都不是紀舒寧,於是,她們便失寵了。
薛清舞驀然從身後抱住滕宣。
她的手顫抖地探進他的衣襟裏,在他的胸膛上遊移,“王爺,我就是她,你把我當成她可好?”
他坐著不動,任何薛清舞解開他的腰帶,任由薛清舞柔若無骨的手在他的胸膛上顫抖地愛.撫。
他感覺不到絲毫一絲的衝動。
人這麼絕望之後怎麼可能還有欲.望呢?
不管薛清舞怎麼努力的撩撥她,也換不起他的一點反應,薛清舞有些不甘心,滕宣的冷靜讓她反而越加的手足無措。
滕宣拿開薛清舞的手,他起身站在床邊,衣襟鬆散,一下就張揚開來,精廋的胸膛袒露,他看著薛清舞道:“把鞋脫了。”
薛清舞一愣。
滕宣依舊麵無表情,眸底波瀾不驚。
她脫掉了鞋,露出小小的腳掌,滕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腳,最終還是失望了。
他合上衣襟,轉身離開。
獨留薛清舞在床上默默地流淚。
薛清舞以為滕宣不會再有心思看她一眼,然而那天過後,滕宣卻讓人送了無數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到玲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