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看著,驀然將一個酒壺扔了出去。
“啊——”跳舞的女子被酒壺砸中,尖叫一聲停下來,退在一旁。
滕宣將懷裏妖媚的媚姬推了出去,“你去跳。”
媚姬咯咯地媚笑了幾聲,翩翩起舞,依舊是妖嬈的舞姿,魅惑人心,讓人呼吸都快凝滯了。
然而那冷漠的男子眼裏依舊波瀾不驚,絲毫未被她說魅惑。
媚姬不免有些挫敗,從來沒有男人能對她的美和媚熟若無睹。
隻有眼前的男人,以及……
那遠在東秦同樣妖媚的男子……
媚姬跳完了,滕宣卻大力掀起了矮案,“都給本王滾出去——”
媚姬妖冶地笑著,倒進了滕宣的懷裏,“真的要人家滾?”
“滾——”
媚姬扁扁嘴,“滾就滾。”
媚姬想,也許滕宣故意做出紙醉金迷的樣子,不過是為了放鬆滕賀對他的警惕罷了。
這個男子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滕宣靠在軟榻上,那杯沿碰在嘴邊,冰涼冰涼的。
薛清舞走進來,她柔婉著勸著他,“王爺,喝酒傷身,別喝了。”
滕宣眸子半是清明半是迷醉地看著薛清舞,他用力將她退到了中央,“去,你給本王跳舞。”
薛清舞跌坐在地上,神色裏難掩難堪。
她為難地看著滕宣。
她知道滕宣把她當成什麼,但她是心高氣傲的太史令之女,不是那些汙穢之地的歌姬舞女。
“不跳就滾。”滕宣直接拿起酒壺,仰著頭灌酒。
薛清舞咬著唇站起來,她跳了幾個動作,滕宣便冷冷道:“換一個。”
薛清舞動作僵硬地換了另一支舞,滕宣又說:“換。”
她換。
滕宣語氣冰冷,吐出的隻有那個換字。
他一直催促她換。
每一支舞都是她曾經冠蓋建安的舞曲,在滕宣眼裏卻一文不值。
一直換一直換,一直跳一直跳,直到她雙腿酸軟,磨出了水泡,滕宣卻已經看得煩了,薄唇冷冷吐出:“你也給本王滾。”
滕宣讓她跳舞,依舊是在尋找一個影子而已。
她想,紀舒寧一定跳過舞給滕宣看,她跳的舞,一定是與眾不同的,讓滕宣感到新鮮的,而同時又是她以及王府裏的眾多女人跳不出來的。
所以滕宣生氣,所以滕宣憤怒。
因為這世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紀舒寧,她獨一無二,他再怎麼尋找一個與她相似的背影,也找不到最完美的。
“王爺,你告訴清舞,到底要怎樣跳王爺才會喜歡。”薛清舞哀哀地蹲在他身邊,她拉著他的胳膊,神色祈求。
滕宣捏著她的下巴,“你永遠也跳不出來。”
“是,清舞是跳不出來,因為清舞不是她,王爺,她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為什麼你不能看看眼前人?”
滕宣冷漠地甩開她的下巴,“別以為本王給你一點顏色你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本王告訴你,她是本王的女人,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現在,她都能隻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也隻會有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