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營織造局又加緊製作第二批,招募了許多人手,聯合建安的各大商布行,無形之中也解決了一部分的就業問題。
當日宗盛帝盛禮迎進宮裏的寧妃,再次紅了一把,而這一紅,就紅到了九州列國。
正從滄月族趕回建安的滕宣,一路上也聽到不少議論紀舒寧的事。
大軍中途休息,滕宣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燙印著小麻雀的帕子,他摩挲著上麵鮮活的小麻雀,思緒又回到了建安皇城中的女子身上。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依舊過得很好。
曾經她給他的獨一無二,今天已經遍羅天下。
浮錦羅……
但他心裏的獨一無二,卻一直未曾改變過。
她是真正的良玉,不管在誰身邊,她都會大放異彩。
弍冬小心翼翼地走到滕宣身邊,看著他拿著帕子發呆,她說道:“你在想什麼?”
滕賀將帕子揣進了懷裏,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水,“沒什麼。”
他一直冷冷淡淡的,弍冬覺得無趣,他記得他先前說過會娶她,而自從下了滄月山之後,他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她不免覺得有些挫敗。
不知道滄月山怎麼樣了,不知道滄月族怎麼樣了。
這個男子答應她,隻要她跟他走,他就會放過滄月族的。
而她願意跟她走,所以,她答應了。
因為技術封鎖,其他的布匹商無從知曉浮錦羅的製作方式,隻能從北涼官營織造局供應,而北涼官營織造局又與其他諸國皇商簽訂了協議,北涼長久供給浮錦羅。
浮錦羅在王公大臣,貴婦千金,普通百姓之間流傳,國庫逐漸充盈,
用紀舒寧的話來說,這下真是賺翻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看見滕賀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總算可以睡一個安眠覺,紀舒寧心情也轉好。
夜晚睡覺時,她時常笑醒,這日笑醒後,她從床上坐起來,窗戶好似被風撩開了,窗外有一輪清冷的月兒,月光照拂進來,打在窗台上,窗台一朵潔白的花兒也如月光般的清冷高傲,在風中搖曳著。
雙生花,開了……
紀舒寧下床穿鞋,隨手撈起一邊的衣裳披上,她走到了窗邊,借著那一點的月光,看著那朵孤傲的花兒。
紀舒寧想起陸總管說的雙生花的意義,原來不是指葉子雙生,而是花瓣雙生,一株生兩朵,從一個貝殼裏生出來,並向而開,一個花骨朵,兩朵顏色迥然的花兒,一朵乳白,一朵灰白,仿若宿世糾纏的伴侶相依相偎。
“好漂亮……”紀舒寧讚歎道。
有輕微的呼吸聲在房間裏流轉,紀舒寧驀然警惕起來,她轉身,看見了身後將全身隱匿在暗影下的男子,男子紅衣的一角,她看得分明。
“司空靳……”
“好看嗎?”司空靳問。
紀舒寧不回答,她神色嚴肅起來,“司空靳,據我所知,東秦與習朝現在在開戰吧嗎,你作為東秦的掌權人,難道不該回去主持大局嗎?”
司空靳嗤笑道:“區區一個邊陲小國,能耐我東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