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忍不住隨手抄起窗台上的雙生花扔了過去,“你這個瘋子——”
花盆砸在地上,應聲而碎,司空靳看著地上盛開的雙生花好一會,才抬起眼冷冷地看著紀舒寧。
紀舒寧被她盯得發慌,吞了吞口水後退,雙生花孤傲的花朵被泥土砸得遍體鱗傷,紀舒寧心裏後悔不已。
陸總管說,這花兒一生隻開一次,她在午夜夢回有幸目睹這千載難逢的一次花開,如曇花一現,而開完之後被她這樣糟蹋了。
司空靳的神色很可怕,恨不得一把捏碎了紀舒寧。
外麵想起了春兒的聲音,“娘娘,你沒事吧?”
紀舒寧緊張得不敢說話,做賊似得推著司空靳,“快快,你怎麼來的就怎麼走,快點……”
“我為什麼要走?”司空靳一點也不慌,反而範兒呢她。
“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兒借宿?”
“有何不可?反正天深了,夜路不好走。”
“你想害死我嗎?”
“如今天下津津樂道的北涼寧妃,賢惠溫婉,若是被人發現偷男人,不知道又會造成怎樣的轟動,寬厚賢德的宗盛帝,會不會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而將你打入冷宮呢?”
“你別在胡說八道了,春兒快進來了,你走啊——”
司空靳紋絲不動,紀舒寧急得團團轉,這時候春兒又叫了一聲,“阿寧,你沒事吧?”
紀舒寧大聲說了一聲:“沒事沒事,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盆而已,你去睡吧,別管我了。”
“你小心點。”春兒囑咐了一聲,離開。
紀舒寧終於舒了一口氣,司空靳還用那種陰測測的目光看著她,紀舒寧渾身冒冷汗,倒了一杯茶狠狠地灌進喉嚨裏,清醒清醒腦子。
“司空靳,外麵有十二衛,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司空靳應該不至於跟滕宣一樣腦殘挖地道吧?
司空靳不說話,紀舒寧也不說話。
反正他怎麼進來的這個問題,她也不怎麼感興趣。
紀舒寧感興趣的是另外一件事,紀舒寧眼珠子順著司空靳的臉轉了一圈,“司空靳,你娘呢?”
司空靳的目光更冷地睇著她。
紀舒寧趕緊撫了撫胸脯,“你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
“你怎麼知道我娘是花千離?”
那日從天牢出來,她說的話,他記在心裏。
“猜的。”紀舒寧摸摸鼻子,“我猜的對嗎?”
司空靳笑,“對,太對了,你說你知道了這麼多,我是不是該殺了你滅口?”
紀舒寧篤定地說:”你不會殺我的。“
司空靳灼目看著她,霍然起身欺近她,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肩頭,那猛烈的氣勢,把紀舒寧嚇得一抖。
司空靳咬牙切齒,“該死,你就是這麼肯定我不敢殺你,所以才敢這麼對我是不是?”
“你發什麼火啊……”
司空靳的確是有火,卻無處發,他凶殘地瞪了紀舒寧一眼,紀舒寧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人已經不見了。
紀舒寧看著那隻手鐲,她不相信是滕賀要害她,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這個手鐲她一直帶著,隻有偶爾洗澡以及睡覺的時候,滕賀怕磕傷了她,會給她取下來。
司空靳說鐲子上的藥抹上去不久,一定是有人撐著鐲子不在她手上的間隙將藥物抹上去,而這個人,還是她身邊的人。
一句話,臨華樓是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