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趕緊從床上站起來,拉著春兒閃到了一邊,“春兒春兒……”
春兒直視滕宣,沒有絲毫的怯意,這般大無畏,讓紀舒寧懷疑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春兒做出送客的姿態,冷聲吐出,“宣王殿下,請。”
滕賀目光陰鷙,看著像要殺人。
最終看了一眼紀舒寧,紀舒寧像是找到了靠山,一下就縮到了春兒身後。
滕宣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給紀舒寧,“你最好記住本王說的話。”
那語氣裏的陰狠,絲毫不遜於他殺人的時候。
紀舒寧卻不記得,他說過什麼話。
紀舒寧感覺到春兒緊繃的身子頓時重重地鬆了下來,其實麵對滕宣,她也是害怕的。
“春兒,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好有禦姐風範……”
“你以為誰都跟你永遠這麼沒骨氣沒氣節。”
“春兒,你說誰沒氣節?”紀舒寧板著臉。
“我說誰,誰自己心裏清楚。”
紀舒寧扁著嘴,“春兒,你是在嫌棄我嗎?”
春兒胸口沉著一口氣,終於忍不住了一股腦全部發泄出來,“紀舒寧我告訴你,你最好有點骨氣,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賣了,誰把你變得這麼痛苦,又是誰把你捧在掌心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無條件地寵著你愛著你,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和一個辜負你的男人糾纏不休,猶豫不決,你想腳踏兩條船再去辜負傷害另一個愛你的男人嗎?啊?”
紀舒寧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頭一點點低了下去。“春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嗎,滕賀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一點都不敢不想不舍得去傷害他,我沒有跟滕宣糾纏不休,他無孔不入,無時不刻不鑽出來提醒我他的存在,我沒有辦法擺脫,擺脫不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春兒沉默地看著她,紀舒寧深深地垂著頭。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春兒,我的心現在很堅定,那就是跟滕賀地老天荒,誰也阻止不了我,滕宣要怎樣我阻止不了,我隻知道,誰敢擋我的路,我先踩了誰。”
她說著,牙齒還示威性地磨了磨,一臉的狠勁。
滕賀掀開簾子進來,嘴角掛著笑,他喝了點酒,看得出心情很好。
春兒連忙斂下了情緒退出去,滕賀腳步有點不穩地朝紀舒寧走去,紀舒寧走過去扶著他走到了床邊。
“滕賀你喝了多少酒?都快把你喝成不倒翁了……”紀舒寧嘀咕。
滕賀洋溢著笑容,“阿寧,今天我好高興。”
他說完,又是癡癡地笑了,紀舒寧看他半醉半醒的,開始套話,“你高興什麼?”
“我高興……”滕賀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聽到你說要和我地老天荒,我好高興……”
紀舒寧僵硬了一下,滕賀都聽到了。
那麼,他一定知道滕宣來過了,或許滕宣每次出現在她的身邊,他都是知道的,卻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充耳不聞,這個男子,自己一個忍受了那麼多委屈,自己一個人忍受了那麼的不公平,卻從來不肯向他要求什麼……
紀舒寧忍不住抱住他,“滕賀,春兒說得對,我不該放任自己,不該放任滕宣,不該放任無關緊要的人來傷害你,你才是我的天,才是我的未來,誰也不許傷害你,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