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賀看了滕宣一眼,一笑,“宣王有功,自然當賞,朕回宮就論功行賞。”
紀舒寧恬淡一笑,滕宣狠狠地受盡了十指。
她以此種方式,將他救他的一片情深,抹得一幹二淨。
滕宣臉色平靜看著滕賀抱著紀舒寧離開,紀舒寧乖乖地依偎在滕賀的懷裏,透過滕賀的肩膀,看見的是滕宣平靜之下的厥冷,紀舒寧心裏驀然一顫。
祭天遇刺,殷懷玉作為禦林軍和綠營軍兩路京畿大軍的統領,此次讓刺客混進來,護駕不力,自然受到了重懲,而殷懷玉背後既有殷家的勢力,又有滕宣的勢力,滕賀暫時動他不得,隻重打了五十大板,避重就輕帶過。
禦林軍副統領涉嫌勾結刺客行刺,下獄問罪,畏罪自殺於天牢。
這件事,自然又被北涼朝臣算到了東秦的頭上,兩國開戰,已經迫在眉睫了。
*****
司空靳的藏身之所一向隱蔽,滕宣若是要找,卻也不是找不到。
影七正在為司空靳療傷,滕宣的偷襲讓司空靳五髒受損,滕宣隻身闖了進來,暗處護衛司空靳的人靜觀其變,並沒貿然出手。
影七收了內力,司空靳睜開眼,滕宣剛好踹開門走進來,“司空靳,你敢騙本王——”
司空靳一看,就知道滕宣訂刊看透真相了,司空靳拖著重傷,施施然靠在椅子上,頹然而邪魅,“能騙得了聰明絕世的宣王殿下,也是本王的本事,是不?”
“司空靳——”滕宣朝司空靳出手,影七上前迎敵,滕宣憤怒在身,功力自然不比往常,影七對了幾時招就敗下陣來,步步後退。
司空靳不著急,揮了揮手,讓影七退下。
“滕宣,本王怎麼舍得對她下毒,可是,本王也沒騙你。”
滕宣凝眉看著他。
段連城以謀害皇嗣罪名下獄那日,滕宣從皇宮出來,他早已下定決心,他不會放開紀舒寧,任何人都不能逼他就範,滕賀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也不在乎提前將他從皇位上扯下來。
那一刻,他從未想過為了一個女子謀權篡位有什麼不對。
可出宮,在北華宮門前,司空靳對他說,他在紀舒寧身上中了蠱,天下無人可解的蠱,紀舒寧的小腹上有一條半圓弧線,當那條線頭尾重合,蠱毒吞噬了紀舒寧的心髒,最多一年,紀舒寧必死。
他不相信,謹慎地找了沈重看過,甚至建安德高望重的大夫,都被他請去為紀舒寧診治,可沒有一個人看出紀舒寧有什麼異常。
沒有異常,更是讓他心慌,因為那代表著司空靳說的是真的,沒有人找出症結便無人可醫。
司空靳說:“如果這一年你沒有跟他在一起,如果你把他送給滕賀,那麼一年後我給她解藥。”
滕宣問:“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司空靳也喜歡紀舒寧,不是嗎?
“紀舒寧對你死心,就是對我最大的好處。”司空靳如此回答他。
沒有什麼比一個女人死心之後的趁虛而入更能得到她的心,司空靳做事從未隻問後果,不計過程卑鄙與否。
司空靳沒有騙滕宣,他是給紀舒寧下蠱,隻是,那卻不是要命的蠱,而是救命的。
給紀舒寧吃的藥,風險太大,帶了大量的毒素,堆積在她體內遲早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他同時埋了一隻劇毒無比卻與那顆藥相生相克的蠱在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