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是真的沒想到,滕賀竟然真的……
“皇後娘娘,救我啊……”那嬪妃被侍衛拖著經過紀舒寧身邊,一把抓住了紀舒寧大紅的鳳袍下擺。
“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不過是後宮的是口角之爭,何至於傷及人命,請皇上三思。”
紀舒寧不顧春兒的阻攔開口。
“皇後娘娘一直替那女人求情?難道皇後娘娘也認同那女人說的話,認為皇上是因為昏聵才看上媚姬的?”
如此一來,不就是承認了滕賀就是個昏君。
紀舒寧定定地看著滕賀,當著朝臣的麵,她不能肆意地張揚自己的情緒,聽到外麵傳來那嬪妃的慘叫聲,紀舒寧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被凍入了冰窟了,搖搖欲墜地站不穩。
辛姑姑低聲說道:“娘娘,快坐下,別跟媚貴妃硬碰硬。”
紀舒寧拂開了辛姑姑的手,戚戚說道:“一句話便讓皇上罔顧人命,臣妾不得不想,他日臣妾言行有失又會是什麼下場。”
紀舒寧再也無心去周旋,離席而去。
他說在這宮裏,就要她活得無拘無束,他是她的庇護她的依仗,可什麼時候,他卻讓她處處受製於人了。
而紀舒寧那句話,卻重重地打在滕賀的胸口。
紀舒寧離開了席間,看見外麵已經被割了鼻子和雙臂的女子,那女子雙目突出,充滿了恐懼,此刻除了腦袋露在外麵,全身都泡在鹽水裏,她奮力地掙紮,無論如何也掙紮不出來,隻是把那痛苦加重了而已。
她看著紀舒寧,被拔了舌頭說不出話,隻那目光中有著哀求的意思。
她在求紀舒寧殺了她,這種痛苦,她受不了。
紀舒寧別開了眼沉默了很久,才拿了刀走過去,執刑的人也不敢攔著她。
紀舒寧舉起刀,手指戰栗,“下輩子,記得不要再進這宮廷了,不要再和皇家扯上關係。”
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那可憐的女人。
紀舒寧閉上眼,刀正準備落下,手腕被人扣住,她被人拉開,紀舒寧睜開眼,看見滕宣,她手中的刀已經被滕宣拿走,那男子手起刀落,快速地結束了那嬪妃的生命,沒有給她一點痛苦的餘地。
那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紀舒寧皺著眉,強迫自己去看那嬪妃死前的模樣。
滕宣手掌蓋住紀舒寧的眼睛,“別看。”
紀舒寧拿開他的手,滕宣將她的身子轉過去,輕聲說道:“回去吧。”
紀舒寧身體僵硬而冰冷,“滕宣,這是你讓媚姬做的?”
她記得,滕宣剛才並不在席間,他是何時出現的?
滕宣沒說話,媚姬卻出現了,“皇後娘娘和宣王殿下可真真是有緣啊,在宮裏也能三番五次的相遇,媚姬還以為皇後娘娘是刻意在此等宣王殿下呢。”
紀舒寧眸光幽深地看著媚姬,這個女子不僅魅惑人心,而且殘忍狠毒,難怪滕宣會用她,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未達目的不折手段。
在他們眼裏,最輕賤不過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