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貴妃方才不是口口聲聲教訓別人讓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地位,怎麼,這才一眨眼的東西,媚貴妃也開始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皇後娘娘口齒伶俐,怎麼方才不在皇上麵前好好展現,這會在臣妾這裏,倒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本宮在你麵前展現不也一樣,反正媚貴妃這張嘴吐出的東西也不少,想必你也會一字不漏地告訴皇上,也省得本宮去皇上麵前找嫌。”
媚姬暗暗握緊了手,紀舒寧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媚姬臉色陰沉,她在紀舒寧麵前的耀武揚威,到了無人的地方卻成為了狼狽,沒人知道她為什麼狼狽,為什麼不甘。
夜裏,紀舒寧去了太晨宮,她不想看著滕賀越走越遠,她一定要問清楚為什麼,而不是這麼毫無頭緒下去。
隔了一段距離便聽到太晨宮內高仰的絲竹之聲,那裏麵的兩人該是如何的奢靡浪蕩,她都能想出來。
紀舒寧縮了縮腳,有幾分想打退堂鼓,猶豫了一會,還是抬腳走到了簷下。
龍袍的事兒雖然滕賀沒有追究,可早已經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隔閡,她不能放任這道隔閡越來越大
“高公公,去通報一聲吧。”
高保恩有些為難,猶豫了半晌,還是走了進去,片刻高保恩出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紀舒寧心中已經有了數,低落問道:“皇上怎麼說。”
“娘娘,您還是回去吧,皇上不想見你。”
“你還有其他話沒有說吧?”看他吞吞吐吐的,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紀舒寧猜,滕賀的話高保恩一定沒說全。
高保恩低頭道:“娘娘,媚貴妃說,您想要進太晨宮,就在殿下跪著等,皇上什麼時候盡興了,再召見娘娘。”
“皇上答應了?”
高保恩點了點頭。
紀舒寧心裏一沉,他這是要替媚姬出頭麼?
“娘娘,你還是……”
高保恩開口想勸她,紀舒寧卻膝蓋一彎跪在了階梯下,高保恩忙上前去扶她:“娘娘,你千金之軀,怎麼能跪在這裏,娘娘,快起來……”
“既然是皇上說的,那我照做便是,高公公,你不用管我。”紀舒寧固執道。
高保恩一臉無奈地立在一旁,不再去攔著紀舒寧,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麼瞎折騰下去,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誰先認輸。
紀舒寧在太晨宮門外跪了一夜,宮內歌舞升平,一派奢靡景象,絲竹不斷不斷,而宮外隻有她一人,夜色森寒,她跪得膝蓋發麻,天氣本已轉冷,夜風瑟瑟,她倔強地挺直了背脊。
辛姑姑和春兒勸紀舒寧起來,她不起。
第二天滕賀出來,還看見紀舒寧跪在那裏,他隻皺了皺眉說道:“高保恩,送皇後娘娘回宮。”
辛姑姑和春兒如同得到了赦令,去扶紀舒寧,紀舒寧膝蓋沒有知覺,全身都倚在春兒和辛姑姑身上,直直看著滕賀,滕賀卻別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