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眉目蒼白,分明是累倦的姿態,“滕賀,若這就是你允給我的,那麼,我見識到了。”
滕賀心裏莫名地一揪,有些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地止住。
“我隻問你,你當真是要讓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來踐踏我們之間的信任麼?”
滕賀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紀舒寧的嘴唇哆嗦,說出的話清晰無比,“滕賀,若是你逼得我越走越遠,那你就該清楚,我不會再回頭。”
在滕宣的事上她至死不回頭,那麼,若是滕賀也這麼對她,她一樣不會再回頭了。
滕賀動了動唇瓣想說什麼,媚姬嫋嫋娜娜地出來,抱著滕賀撒了一會嬌,才佯裝看見了紀舒寧,“呀,皇後娘娘怎麼還在這裏,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會真是跪了一晚吧?媚姬轉而輕斥滕賀,”皇上你也真是的,怎麼會這麼對皇後娘娘呢,要是傳出去,還真以為媚兒是公報私仇,恃寵而驕對皇後娘娘不敬呢。”
春兒動怒,紀舒寧拉著春兒,久久沒有得到滕賀正麵回答的她,心一點一點的冷下來,再也無法跳動,“春兒,走吧。”
紀舒寧在兩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太晨宮,她想要挽回和滕賀岌岌可危的關係的念頭,也就此打住,她的一往無前,在滕宣的身上耗盡了,在滕賀這裏,無法繼續下去了。
如此,滕賀,我們真的要到此為止了麼?
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滕賀才收回了視線,高保恩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該上早朝了。”
滕賀連著幾日沒上早朝,高保恩都不敢開這個口。
滕賀說道:“上朝吧。”
“皇上,等等人家嘛,人家換件衣裳也去啦。”
媚姬穿著暴露,****半露,跟著滕賀去了英武殿,眾臣看見她,心思各異。
衛坤忍著心裏的不恥開口道:“皇上,前幾日連連大雨,雲州水河泛濫,堤壩決堤,水災肆虐,導致雲州百姓流離失所,又適逢瘟疫爆發,急需朝廷賑災,雲州刺史告急,向朝廷求情撥款賑災,請皇上聖裁。”
滕賀還沒說話,媚姬先開口:“不過就是水災,衛丞相慌什麼,死不了什麼人。”
這話一說完,衛坤一口氣還未喘上來,媚姬又說道:“皇上可說了,要為本宮建造一座盧崖宮呢,若是拔款賑災,那本宮的盧崖宮豈不是要耽擱了,皇上,媚兒不依啦……”
“這寶華莊嚴之地,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婦人來指手畫腳,毀我北涼曆代先王的聲譽——”衛坤忍無可忍,怒道。
媚姬就是存心想氣死這一幹老臣,“皇上,你看衛丞相,人家不過說幾句話發表一下見解,他就凶人家,人家委屈嘛……”
“來人,把丞相拖出去,杖責五十。”滕賀二話不說,拿衛坤開刀,博得媚姬展顏一笑。
群臣心裏一抖,自從媚姬跟著滕賀上朝以後,隻要她發話,朝臣誰還敢隨意頂撞,這丞相也是的,非得往刀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