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賀走過來,站在紀舒寧身邊。
滕宣看著他們三個人的陣營,心裏更加的不爽。
“你既然都能三番兩次的拋棄他,再拋棄他一次又何妨?”
這話,簡直就是在離間他們母子的感情。
紀舒寧咬牙切齒,“就是因為我三番兩次的犯了錯,所以這一次我一定不能再犯錯讓孩子傷心,總之,孩子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紀舒寧勒緊了燕綏,燕綏的脖子被她扣著,臉漲的通紅,呼吸都快被剝奪了。
滕賀趕緊將燕綏解救出來,撫了撫他的胸口,對紀舒寧說道:“阿寧,燕綏在宮中生活了三年,是朝中人人認定的小皇子,跟著我們,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反而會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我會保護他的——”
“阿寧,你都自顧不暇,還怎麼保護孩子?聽我的,宮裏戒備森嚴,為了孩子好,讓他進宮吧。”
紀舒寧拉過孩子不撒手,“我不要,孩子是我的,是我的,為什麼你們就是要讓他離開我——”
滕宣冷聲冷氣說道:“不想分開,那你便進宮。”
紀舒寧偃了氣,滕宣嘲諷,“口口聲聲愛孩子,連這點犧牲都不敢做出,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你也說了是犧牲,誰知道最後到底是誰犧牲?”紀舒寧出口反駁。
她是前皇後,宮中老一輩的宮女太監誰不認識她?她大搖大擺的回去生活在宮裏,成什麼樣子?
燕綏撥開了紀舒寧的手。
“燕綏,連你也不要你娘了……”,紀舒寧蹲在燕綏麵前,傷心的快哭了。
燕綏在她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算是安慰她。
“你要想要見孩子,進宮去見。”滕宣冷聲說,隨後,滕宣讓人進來帶走了燕綏。
紀舒寧去拉,滕宣將她扣。
“滕宣,你放開我——”
滕宣等燕綏走了,也冷硬地轉身離去,紀舒寧恨他,他也要帶走燕綏。
否則他們一家三口的,他算個什麼?
太晨宮,滕宣換了身衣裳對葛元道:“去把高保恩帶來。”
燕綏身在內宮,司空靳手段再高,想要從宮裏無聲無息帶走一個人,若是沒有人裏應外合,怎麼可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而宮中唯一有本事連葛元都騙過的人,除了高保恩還有誰?
這隻老狐狸——
葛元不一會抬著一具屍體走進了太晨宮,“屬下晚了一步,高公公,已經自殺了。”
高保恩死狀安詳,可見他並沒有任何的痛苦,他死的其所,在吞下劇毒之前,他想起許多年前,自己還是宮中一個受人欺淩的小太監時,那時他犯了死罪,即將被杖斃,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平日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可對待人命,卻是如此的輕賤。
他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時,貴人們在他的血腥之下討論著綾羅綢緞、討論著如何博得聖寵……
那時,他自知要到了鬼門關,卻有那麼一個人,他身著月白的長袍,月朗風清之姿,翩翩而來,他說:“住手。”
住手,別再打了。
於是他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