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懷疑燕綏是他的孩子,燕綏出生後他潛進宮裏滴血驗親被我發現,我在燕綏的血上抹了精油,兩滴血沒有相溶,他於是便相信,燕綏,是滕賀的孩子……”
“阿寧,這樣的事,你怎麼能……”
紀舒寧無辜又難過的垂著頭,春兒的責備說不出口,“燕綏他知道?”
“在益陽城的時候,司空靳告訴他的。”
春兒無奈地歎息,難怪,難怪燕綏性子那麼像滕宣啊,難怪這三年滕宣能忍受燕綏的所有脾氣,原來真的是父子血緣,怎麼隔割也割不斷……
看燕綏寫的那句詩,應該是渴望滕宣這個父親的,畢竟滕宣對待燕綏,即使知道不是親生的,也絲毫沒有虧待,隻怕要是知道是親生的了,滕宣那脾氣,不爆發大風暴才怪,偏偏現在他和紀舒寧的關係又是水火不容……
“阿寧,那你打算怎麼辦,讓他們父子一輩子不能相認?”
“我不知道,天下人都知道燕綏是滕賀的兒子,要是被公開他……那滕賀怎麼辦?我怎麼辦?燕綏將來怎麼辦?”
“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會插手的。”
“春兒,不能讓滕宣知道。”
“他總有一天會知道。”
紀舒寧緘默不語,有宮女站在外麵稟報:“姑娘,薛貴妃求見。”
紀舒寧對望了一眼,紀舒寧納悶道:“她來做什麼?”
“總歸不過是為了你和皇上的事,你若是不想見,我去回絕了。”
紀舒寧點了點頭,春兒還未走出去,門外已經響起了喧嘩聲,薛清舞徑直闖了進來,看守的太監們為難道:“姑娘,薛貴妃她……”
紀舒寧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喏。”
“清舞不請自來,還請姑娘海涵。”,薛清舞抖了抖寬大的宮裝長袖,雙手交疊貼在小腹處。
“既然進來了,海涵不海涵,又能怎樣?薛貴妃有話不妨開門見山。”,紀舒寧闔了喝茶蓋,來者不善,薛清舞在這檔口闖進來見她,能是什麼好事?
“那好,清舞便直說了,清舞敢問一句,如今紀姑娘是何身份?為何住在宮中?”
紀舒寧明白了薛清舞的來目的,漫不經心的一聲輕笑再稀薄不過,“薛貴妃是在暗示我不知天高地厚是嗎?我是何身份不能住在宮裏?薛貴妃別忘記了,我育有先皇嫡長子,小皇子沒長大,我就有資格住在這宮裏,而且我可不是被廢的皇後,論輩分身份,薛貴妃隻怕應當向我行禮吧?如今,你闖我臨華樓,已是不分尊卑有違宮規,來找我興師問罪,難道不是喧賓奪主了?畢竟薛貴妃可不是這六宮之主,沒有金印紫綬,到底不過是……”
紀舒寧拉長了聲調,抬了抬眼睛,“帝王……妾……”
就算她不想住在這宮裏,也輪不到別人來出言刁難。
薛清舞被她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紀姑娘,清舞今天來,不是為了和紀姑娘討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