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走後,紀舒寧憑著印象畫了一副滕宣的肖像,隨後讓小李子將畫像送到建章宮去。
小李子指揮著兩個小太監抬著畫框,步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唯恐讓畫像有所損壞。
小李子嘴裏嚷嚷著:“小心點小心點,這可是咱們皇上的心頭寶,比那古玩花瓶珍貴上幾千倍幾萬倍呢,出了差池,咱們都得掉腦袋。”
兩個小太監更加的小心翼翼,連遮住畫像的紗布都沒有抖一下,如履薄冰的走著。
薛清舞從遠處走來,一眼看見幾人像對待老祖宗似得抬著畫,問道:“這是什麼?”
小李子彎腰回道:“稟告貴妃娘娘。,這是紀姑娘親筆為皇上畫的畫,奴才這是準備送回建章宮,讓皇上也樂一樂呢?”
一幅畫就讓這些奴才如此小心翼翼,一幅畫就能讓滕宣開懷大笑,全是因為,這是紀舒寧所畫。
“是嗎?紀姑娘畫工了得,當年為先皇一幅畫可是豔驚四座,本宮也想瞧上一瞧。”,薛清舞端莊秀雅地笑著。
“這……”,小李子有些為難。
“怎麼,本宮看看也不成?”,薛清舞擰著眉,幾絲威嚴和怒氣震懾小李子。
“娘娘要看,奴才怎敢攔著……”,小李子心想,看一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因而親自去拿下了紗布。
畫中的滕宣眉宇俊挺,身子挺拔,舉手投足的帝王風範,君臨天下的氣勢,每一筆、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都是入木三分的絕筆。
紀舒寧怕滕宣再刁難,因而是以最大努力畫出,自然畫的賞心悅目。
薛清舞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覺地擰成了一團,牽強笑道:“紀姑娘的畫藝,果真是名不虛傳。”
小李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連娘娘也這麼說,想必皇上看見了,定然會更高興,奴才這廂先去忙了,娘娘請。”
小李子屈身退在一旁讓薛清舞先過,誰知薛清舞走過身邊的時候,身子卻突然意外地撞在了抬畫的小太監身上。
小太監本就是站在河岸邊上,這一撞,連人帶畫將小太監撞到了河裏,另一個小太監忙去拯救畫框,卻已經遲了。
“哎喲哎喲……”,小李子在岸上跳腳。
小太監在河裏撲騰,抓住了畫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地抓扯著,直將一幅畫抓扯得隻剩下了木質的骨架,湖上飄蕩著被撕碎的碎片。
小李子捶胸頓足,就差嚎啕大哭,“這下可完了,什麼都完了……”。
薛清舞一臉的抱歉,“本宮一時不慎,腳下打滑,竟然闖了這樣的大禍,公公可別往心裏去。”
他不往心裏去,聖上會往心裏去啊,小李子心裏叫苦不迭,他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毀了聖上最在乎的東西,這可、可真是人頭落地啊……
“貴妃娘娘,這畫毀了,皇上怪罪下來,奴才可吃醉不起啊……”
薛清舞也有幾分惶恐,替小李子出謀劃策,”公公再去找紀姑娘畫一幅不就好了?紀姑娘是個心善的人,斷然不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