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識趣地彎了彎腰,“是,臣婦告退。”
春兒帶著丫鬟遠去,紀舒寧不甘的瞪著春兒的背影,“春兒。”
回到臨華樓,滕宣讓人擺上了午膳,紀舒寧目瞪口呆地看著滕宣小心仔細地將每一道擺上的佳肴都試吃一遍。
堂堂一個北涼君王,竟然給她試吃……
這傳出去,隻怕天下沒人會信。
“這個太辣了,撤下去……”
“這個太甜了,撤下去……”
“這個太鹹了,撤下去……”
桌上的菜肴越來越少,紀舒寧的臉色越來越看,良久確認桌上的菜肴無誤後,滕宣說道:“阿寧,吃吧,多吃點,對……身體好……”
紀舒寧抽著嘴角,二十幾道菜經過滕宣的“精心挑選”,已經隻剩下幾個盤子孤零零地擺在桌上。
多吃點?
這樣是在讓她多吃點?
見她不動筷,滕宣問道:“怎麼了?不合胃口?我讓人換一桌。”
“不用了。”,紀舒寧抿著唇抖了抖筷子,開始吃飯,她從盆子裏夾了一塊肉,肉還未到嘴裏就被滕宣半途劫了過去,滕宣皺著眉將那塊肉放進了嘴裏。
“羊肉?”,滕宣臉色驟變,禦膳房禦廚高超的廚藝,硬是將羊肉做得像豬肉,差點讓他被蒙混過去,“這是誰讓擺上來的,撤下去——”
紀舒寧默默地放下筷子。
屋內隻有畫心在隨身伺候,聽見滕宣滲滿怒氣的聲音,跪下,“是奴婢失職,奴婢立刻撤下去。”
“畫心,下去領二十板子。”
“是。”,畫心垂著頭下去,滕宣又說,“通知禦膳房,往後再這麼大意,朕掀了他們的腦袋——”。
紀舒寧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說道:“不過就是羊肉,我又不是不能吃,為什麼要責罰畫心和禦書房的人?”
“這是他們該受的。”。
“你若不喜歡辣的甜的,不喜歡羊肉你可以不吃,沒必要遷怒無辜。”,紀舒寧拿起筷子,將那盤還未被撤下去的羊肉端了過來,夾了羊肉放進嘴裏,“我就是喜歡吃。”
滕宣忙止住她的手,“你不能吃。”
“我為什麼不能吃?我可沒皇上你那麼挑剔。”
紀舒寧話中暗諷滕宣無事生非,小題大做,滕宣也不氣惱,依舊喚了宮女進來將不合適的菜肴撤了下去,“我不責罰他們就是了。”就是了,快吃吧,冷了不好。滕宣軟著語調,“你身子剛好,忌口太多,他們如此大意,若是讓你有個差池,我會悔恨終身……”
紀舒寧絲毫不留情,“我沒心情吃了,你一個人吃吧。”,她啪的放下筷子起身,滕宣也起身擁住她的腰肢,語帶寵溺“果然脾氣是不好了,以前失去了一次機會,現在我可以時時刻刻都呆在你的身邊感受你的喜怒哀樂,於我而言是最大的幸福……”
紀舒寧推著他的手臂,男人的手臂像烙鐵一樣的堅固,“阿寧,你有脾氣別憋著,衝我發泄,別憋壞了自己的身子。”
“滕宣,你別這麼古裏古怪的,放開我。”,紀舒寧皺著眉,自從韋皇後的事後滕宣完全就把他當做了一尊易碎的瓷娃娃養著,紀舒寧很不習慣,更因為不敢麵對滕宣而越加的反對這種被精心嗬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