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目光裏淺淺的諷刺,“安我的心?你確定你不是要誅我的心?”
紀舒寧好似對滕宣的冷漠無所謂,“你要這麼想也隨便你。”,她複而又說道:“再讓人這麼寸步不離的看著我,最後誰先誅了誰的心可不一定。”
“紀舒寧,一個孩子難道也不能讓你安安分分?”
“我很安分,所以你最好不好試圖做我挑起我體內不安分因素的事。”
滕宣沉默了良久,“我會將臨華樓的暗衛撤掉,方太醫我也會叮囑下去,不過你也最好記住你的承諾。”
“知道了。”,紀舒寧看著滕宣,隨後淡淡的攏了攏被子那朵極其豔麗的牡丹花,後宮之中,隻有中宮之主、母儀天下的皇後,才有資格以牡丹為襯。
滕宣讓人送到臨華樓的東西,全是按照一國之後的用度在操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吃穿用度,比皇後還濃重奢侈,生怕被人不知道他在臨華樓常了一個前皇後。
滕宣在情愛上,從來不是個低調的人,他想要寵一個人,便要全天下的眼睛都看著。
他自認能給予她最周到的保護,所以他不需要遮遮掩掩,而滕賀恰好相反,不管事大事小,他力求小心謹慎,力求防患於未然,時機未到,他是絕不會輕易昭告世人……
兩個性子截然不同的男人,性格的兩個極端,交織了她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輝。
“為了保持我心情的愉悅,如果可以,你也最好少來,方太醫也說了,我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到孩子。”
滕宣被氣得無話可說,於是從那後便真的很少來臨華樓,紀舒寧不知道他是真的怕惹她不快,還是終於找到了不用再見她的最無懈可擊的理由。
燕綏這些日子並不在宮中,在紀舒寧的要求下,燕綏和普通的官宦世家公子們一起去皇家書院學習,燕綏性子太過孤僻未必是好事,紀舒寧想讓他多接觸同齡的孩子,對他的性子有所幫助。
燕綏一個月能回宮裏幾次,滕宣派了一隊暗衛不分晝夜地保護他,這****從宮外回來後,便被滕宣先叫去。
紀舒寧懷孕的消息是被封鎖的,這自然也是紀舒寧要求的,燕綏並不知道。
滕宣神色雖然淡淡的,但其中的溫情和淺淺的期待,燕綏也看見了。
“你娘親懷有身孕,這些日子便不要再去書院了,多陪陪她,她心情好了,腹中胎兒……的機會會更大……”
滕宣沒有告訴燕綏紀舒寧這一胎的諸多困難,這些應當是大人承受的,而不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燕綏定定的目光看著滕宣,那目光好似在說:兒子陪母親很正常,可是丈夫陪著懷孕的妻子,才是最正常的吧?你為什麼不去?
滕宣苦澀的笑了笑,:“你娘親不想看見我,為了你將來能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這點苦,我自然是要受下的。”
燕綏於是想到了自己那最愛口是心非的娘,心中暗想著:隻怕你不去,她脾氣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