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靳說江山是江山,兄弟是兄弟,絕不手軟,如今滕宣下落不明,司空靳是何打算,紀舒寧猜不透,她隻希望司空靳能念著那一點兄弟血緣……保住滕宣的命……
項牙山地處北涼西南之地,走官道星夜趕程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但翻過三山五嶺中的夾碎小道,也隻需要幾日而已,且比走光明正大的官道安全的多。
紀舒寧一身短衫男裝打扮走在最前,將糧草偽裝成押送貨物的商賈車隊,山間的小路凹凸不平,眾人齊心協力推著馬車,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半日便翻過了一座山。
恰逢春季雨量最豐沛的的時候,路上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大雨,用帆布遮住糧草,以免糧草受潮,眾人也簡單的用帆布兜帽充當避雨的器具,繼續趕路。
雨到了下午才停,車隊走過一座山腳,那山體上突然潰塌而下,車隊慌忙後退,其中一人說道:“是塌方了,現在路被堵住,這裏山體不穩,我們還是繞道吧。”
都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可見糧草對於一場戰爭的重要,如今函穀關糧草早已告急,拖延不得,“繞道要從頭再翻過山側,我們有時間繞道,但是函穀關的將士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不能再耽擱下去,大家齊心協力,先將這些泥石頭清理了,務必小心行事。”
眾人點了點了頭,開始尋找工具清理泥流,索性那山體沒有再滑坡,清理過程很順利,不出一個時辰,那山路就疏通了。
眾人趕著馬車陸續通過,紀舒寧走在最後,她剛通過那疏通的道路,背後就響起了一聲弄叫,紀舒寧後背發涼,回頭,看見剛走過的地方,鋪天蓋地的石頭黃泥土滾落下去,情勢比方才更加的凶險。
果真是在閻王門前轉了一圈,紀舒寧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繼續趕路。”
“紀大人,前麵的山頭名巫山,巫山上有一夥殺人越貨的土匪,曾多次打劫朝廷的車隊,官府曾多次剿殺,但礙於巫山地形複雜,屢次不得其入,遂而一直將剿匪之事拖延著,倒反是讓這活土匪愈加的猖獗,我們雖是走的山道,遠離最醒目的官道,但卻離土匪的賊窩越來越近,隻怕是……”
“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們還是得闖。”,紀舒寧目光堅定,“大家動作盡量小點,別驚動了土匪便是。”
眾人高度警惕地前行,盡管如此,馬兒一聲長鳴,卻還是驚動了站崗的土匪,不過瞬間,整個巫山上的土匪便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大人,我們被包圍……”,身邊黑衣的吳桐壓低聲音說道,他是從暗衛營裏出來的,得了葛元的指示,沿途保護紀舒寧,遂而看見這些土匪竄出來,立刻將紀舒寧護到了身後。
“不要慌,先看看情況……”,紀舒寧也低聲說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到這巫山之上來——”,隨著這聲渾厚粗狂的聲音落下,土匪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從中走出一位麵容豪曠的男子,男子身著一身亞麻色的短衫,肩上披著花斑點豹皮的短褂子,一雙眼黑而大,透著三分豪邁,卻有點不修邊幅。
“這應該就是巫山的匪首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