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生與死之間,夏漆甚至想告訴自己,就這樣死了,算了。可是還是會有光闖進自己的世界,那束光不是簡單的引路,而是霸道的想要將你拯救,他以為他可以拯救你的。卻不知道拯救的背後隻剩下空洞一片……
生不如死的是尤卡,可是夏漆看到一次次支離破碎的尤卡又回到靈水中,那種四肢百骸被碾碎的痛苦仿佛發生在他身上。
“住手……住手……”夏漆梗咽著,一種無力感彌漫著他。多少次了,多少次看到夢中淒厲哭泣的母親,看到圍著病床上那些撕心裂肺的患者……他隻能倉皇而逃,他什麼都做不了。逃避不能解決一切,然而在你山窮水盡的時候,你能幹什麼呢?
麟河說的對,他憑什麼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呢?他不是,從來都不是。他甚至是一個不敢去嚐試的膽小鬼,因為害怕手術失敗,因為害怕看到病患死在手術台上……他拒絕過那麼多的患者,即使他手上握著人家活下來的最後的希望。
如今他手上還握著最後一把命運的鑰匙……他的結局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贏,這把鑰匙之後還可能還是一個地獄……你要不要試一試呢?
“住手……住手……”夏漆無力地說著,“你贏了……這場遊戲,最終是你贏了。我告訴你。”
麟河揮手讓布裏卡停止,尤卡從布裏卡的長尾中滑落,最終又跌落在靈水裏。
麟河心中突然激動起來,身上的肌肉也在不經意之間暴漲。他知道……他知道他馬上就要聽到那個結果了。人類頹然又無望的聲音讓他看到了曙光,他等了那麼久,那麼多年了……他終於要找到那個東西了。
“蘭池宮是整個地宮最有靈性的地方,這點沒有錯的。當年秦始皇派遣徐福去蓬萊山取長生不死藥,世人都說徐福沒有回來,關於他的傳說有很多,但我想,他是已經回來了。隻是秦始皇掩蓋了他回來的秘密。他甚至用整個蘭池宮來掩蓋這個秘密。”夏漆無力的靠在欄杆上,後腦勺的血液已經凝固了,粘乎乎地粘著他的脖頸。“蘭池宮的整個格局,就是對蓬萊海上仙山的模擬,所以最後徐福取來的不死藥,最後也是放置在蘭池宮之下。它是整個蘭池宮的眼。很多年前蘭池宮並沒有真麼多靈水,甚至可以說,整個地宮都沒有這麼多靈水,是在千年的演化下那個被徐福取回來的不死藥在蘭池宮下不斷產生靈水的。所以也可以說,蘭池宮的水源就是那個不死藥,這也是這個地宮最有靈性的東西。”
“那不死藥要怎麼拿出來?”麟河追問。
“這其實很簡單,隻要……隻要……”
“隻要什麼!”麟河大喝,衝到夏漆麵前又一次抓住他的脖子,他白皙的手突變為漆黑的爪子,爪子上沾滿鮮血。
夏漆說道一半的話卻接不下去了。仿佛是什麼東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想說出來,可是喉嚨甚至不能發出聲音。
“契約生效。”遠在靈池中的尤卡漸漸浮出水麵,“你我在紫宮定下的契約,在此刻生效。”
夏漆愣住了……紫宮的契約,那分明是為了阻止雙方被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