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冷濯終於蘇醒過來,醫生檢查他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隻要他盡快進行康複訓練,早日恢複身體的協調性就好。
這段日子,莫晚幾乎每天都陪他來訓練,眼見著他一天比一天狀態好,她滿心歡喜,整天都笑眯眯的。
男人走到盡頭,望著蹲在邊上一臉壞笑的莫晚,立刻沉了臉色,彎腰坐在地上。
見他不高興的耷拉著臉,莫晚急忙跑過去,柔聲道:“不許偷懶,你還要再走一圈。”
“不走!”冷濯挑眉瞪了她一眼,語氣陰沉:“我累了,走不動了。”
莫晚撇撇嘴,拿他沒有辦法,隻能討好的哄他:“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冷濯抿唇笑起來,俊臉閃過一抹邪惡,他手臂微收,便將她壓到身下:“等不到晚上了,我現在就要吃。”
“啊!”莫晚沒有防備,冷不丁被他壓在身下,止不住的笑起來:“壞蛋,你敢騙我?!”
冷濯伸手按住她亂動的小身子,低下頭就開始親她脖子,沙啞道:“寶貝,這叫兵不厭詐,你怎麼總也學不會呢?”
他的吻落在頸間,莫晚覺得癢,笑著往他懷裏拱,“咯咯”的笑聲,好像銀鈴般悅耳。
這兩人正鬧得歡快,眼看都要擦槍走火,可門上忽然響起敲門聲。
扣扣——
“二位,我這裏是醫院,想要親熱回家去!”言昊伸手在門上敲了敲,臉上的神情不悅。他這間康複治療室,被他霸占三個月了,竟然還敢玩限製級的,真是目中無人!
聽到言昊的聲音,莫晚咻的從他懷裏掙紮開,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她掃了眼剛剛鍛煉後,滿頭是漢的男人,羞怯的囁嚅道:“我去給你拿些水。”
說完後,她低著頭大步跑開,都不敢去看言昊的眼睛。
懷裏溫香軟玉抱得正美,卻忽然被人打斷,冷濯臉色一沉,心情明擺著不爽。
言昊笑著走到他的身邊,掃了眼他蜷起的雙腿,暗暗笑道:“我看你這腿腳夠靈活了,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聞言,冷濯臉色一變,立刻黑著臉瞪他,語氣不善:“我願意!”
言昊撇撇嘴,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爺,您行行好吧,把這裏讓給那些需要的人成嗎?”
見他眼底嗤笑,冷濯伸手摸摸鼻子,尷尬的輕咳一聲,臉上的神情莫名。其實他就是喜歡每天被她照顧的感覺,所以身體早就行動自如卻還瞞著她。他昏迷的那些時候,雖然知道她也在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可畢竟是沒有太深的意識,也記不住什麼,這才讓他想到這個主意,故意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心!
“冷濯!”
門外忽然響起一聲暴怒,莫晚手裏拿著礦泉水,整張臉氣的煞白,她狠狠的將水瓶丟開,惱怒道:“這個大騙子,竟然敢耍著我玩?!”
她心口劇烈的起伏,眼底冒出寒光,“混蛋,你死定了!”撂下這句話,莫晚轉頭就跑出去。
“晚晚!”見到她氣哼哼的跑走,冷濯心底一陣哆嗦,他蹭的從地上站起來,那身手足以稱得上是矯健。
冷濯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門邊的時候,他猛然回頭,盯著罪魁禍首,咬牙道:“言昊,你給我等著!”
望著他驚慌失措跑出去的模樣,言昊得意的笑起來,心裏暗暗嗤笑:好啊,等著就等著,他可一點兒都不怕!
經過三個月的康複鍛煉,冷濯身體已經全部複原,重新煥發出生機盎然的氣度。七月的天氣,酷暑難耐,莫晚下了班走出大廈,迎麵就看到站在前方,望著她溫柔展笑的男人。
看到她走出來,冷濯立刻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車子的方向拉過來:“今天工作開心嗎,熱不熱?”
他討好的輕問,走到車前將車門打開,笑著示意她坐進去。
莫晚掃了他一眼,勉強“嗯”了聲,她彎腰坐進車裏,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見她麵無表情,冷濯也不敢耽誤,坐進駕駛室,將車子開走。
車廂裏涼風習習,莫晚愜意的舒了口氣,她看到他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合適的檔位,緊繃的臉色不禁湧起一絲笑,卻又被她刻意隱忍住。
“晚晚,”冷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捏在掌心,瞥著她的神情,道:“你還生我氣啊?”
將望向窗外的視線收回來,莫晚含怒瞪著他,道:“難道我不該生你的氣嗎?”
男人臉色一僵,急忙點點頭,態度誠懇:“該,應該生。”
見他一副討好的神情,莫晚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心裏就是氣這個男人的惡劣,她白白為他擔憂幾個月,生怕他腿腳落下病根,可他倒好,明明早就康複,卻還將她騙得團團轉,可惡!
手指握著方向盤,冷濯神情溫柔的轉過頭,笑著問她:“寶貝,晚上想吃什麼?”
莫晚轉了轉黑溜溜的大眼睛,眼裏立刻來了精神,一臉興奮的抓著他道,“我們去吃海鮮吧,我想吃海鮮炒飯。”
“好!”冷濯忙的將車子在前麵路口轉彎,抬起她的手背,他放在唇邊親了親,眉眼一片柔和。
晚餐的西餐廳,廚師的手藝一流,尤其是飯後甜點,更是拿手。莫晚一口氣吃了兩塊慕斯蛋糕,滿足的咂咂嘴,小臉愜意的舒展開。
見她展顏,冷濯立刻抓緊時機,忙的帶著她離開餐廳,趕回半月灣。
伸手按開密碼鎖,冷濯將她拉進屋子裏,伸手就將她推抵在門板上,炙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莫晚早就發覺情形不對,可她掙紮不過男人的力氣,想要反抗是不可能的。她後背抵著門板,被他火熱的親吻弄到呼吸困難,隻能無力的伸出小手,輕輕推他。
直到冷濯心滿意足的抬起頭,盯著她紅腫的唇瓣,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充滿危險,“莫晚,你敢嚇唬我是吧?”
這小丫頭,連著沉著幾天臉色,害得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哄她,誰想到她是故意難為她!她這也學的太快了吧?!
莫晚低低一笑,趁著他失神的功夫,從他懷裏掙脫開,往臥室跑進去,邊跑邊笑道:“壞蛋!誰讓你欺負我的?”
男人緊跟著跑進來,伸手敏捷的抱住她,一下子將她推到床上,他邪笑的傾身壓下來。
“欺負你?”男人臉上笑意不減,眼神卻曖昧起來,他伸手撫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子,逐漸往下滑去,“那你說說看,我是怎麼欺負你的,嗯?”
他健碩的身軀壓下來,莫晚仰頭望著他明亮的眼眸,心口一陣悸動,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她直勾勾盯著他瞧,忽然抬起頭,將唇印在他的嘴角。
男人原本就在極力克製,被她這樣一撩撥,哪裏還忍得住。他眯著眼低下頭,將她的唇堵住,霸道的吸允她口中的甜美滋味。
身上的衣衫根本無暇褪去,全部都被男人用力一扯,撕成碎片,七零八落的散落滿地。這幾天害怕她生氣,他晚上都不敢碰她,今晚他非要盡興,必然是狠狠折騰她!
寬大的雙人床上,絲被早就被丟下床,白色的床單也是皺巴巴的,染上片片水漬。莫晚虛軟的躺在他的身下,臉頰緋紅一片,她嚶嚶的嬌喘,卻隻能讓身上的男人更加興奮,變著法子折騰她,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等到男人終於饜足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抱起早已快要虛脫的人,走去浴室清洗。洗好澡後,他用浴巾將她裹住,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摟著她一起躺下。
伸手將她圈在懷裏,冷濯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忽然低喃道:“晚晚,明天你不要去上班了,我們去個地方。”
莫晚全身軟綿綿的,此時窩在他的心口,隻覺得一片暖意舒適,聽到他的話,含糊不清的問:“去哪裏啊……”
她無意識的低喃後,人已經在他懷裏睡熟,神情安寧。
冷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輕輕一笑,將她摟在懷裏,也闔上眼睛睡去,直到天亮。
翌日,莫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將近上午十點鍾,她縮在被子下麵的身體又酸又疼,讓她忍不住皺起眉,狠狠瞪了眼身邊的男人。
這下倒好,她今天鐵定是不能去上班了!
男人似是有感應般的動了動,隨即也睜開眼睛,他看了眼時間,竟然沒有摟著她繼續睡,而是將她從床上抱起來,趕去浴室洗漱。
不多時候,他們兩人動作麻利的離開半月灣,男人開車將她帶去市中心。
灰色的阿斯頓馬丁,停在一處僻靜的街口,莫晚被他拉下車,邁步往前麵走了幾步,立刻發覺出不對勁。她怔怔望向前麵的那棟樓,轉頭問他:“這是哪裏?”
冷濯一愣,好笑的望著她,柔聲道:“民政局。”
聽到他的話,莫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高興的問他:“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將懷裏的戶口本掏出來,冷濯嘴角的笑意迷人:“傻瓜,當然是登記啊!”
莫晚臉色咻的一變,臉色有些難看:“誰要登記啊?”她氣哼哼的說完,轉頭就要離開。
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冷濯一臉茫然的瞅著她,好看的劍眉蹙起,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問道:“晚晚,你怎麼了?”
莫晚心裏有氣,伸手拍掉他的手,臉色陰沉,“我們第一次結婚,是你逼我的。現在你又想這樣帶著我來登記?冷濯,我又不少鼻子少眼,憑什麼人家結婚都有求婚的,我沒有啊?”
心裏“咯噔”一下,冷濯望著她怒氣衝衝的模樣,悻悻的抬起手,摸摸鼻子,笑道:“晚晚,你別生氣。”
莫晚心裏覺得委屈,為什麼別人家的新娘都那麼浪漫,可她就這麼悲催?她不幹啦!
負氣的撅著小嘴,莫晚狠狠瞪著他,怒聲道:“我很生氣!”說完後,她轉身就往回走。
眼見她離開,冷濯回頭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民政局,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自知理虧,急忙跑上去,帶著她離開。
這樣一鬧,結婚登記自然是沒有辦成,回家後,莫晚心裏還是生氣,沉著臉一整天都不怎麼搭理他。冷濯拿她沒有辦法,苦著臉坐在書房冥想了整個下午,究竟怎麼樣才能把老婆娶到手呢?!
接連三天,冷濯幾乎都是早出晚歸,見他回到家倒頭就睡的模樣,莫晚心裏開始不淡定了。她原本是很生氣,想起她第一次結婚的場麵,心裏就更加委屈,可見他這幾天都忙進忙出,不怎麼搭理自己的樣子,她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暗暗猜測,那天她在民政局外麵扭頭就走,是不是讓他傷心了?還是讓他沒麵子了?要不然,為什麼這幾天,他都很晚才回來,夜裏也不纏著她了呢?
一想到此,莫晚心裏又開始冒火,這件事情怎麼想都是他的錯啊!第一次結婚,她被逼迫的有多慘,至今都難以忘懷!如今她是想要嫁給他了,可他也不能就這麼簡單了事吧,一點兒誠意也沒有,難道他以為,結婚是過家家嗎?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抱著板凳各回各家?!
好吧,莫晚在心底暗暗發誓,如果這一次他還敢輕易的敷衍她,那她不嫁了!她不嫁給他,這樣總行了吧!她寧可不嫁,也不要不受重視的嫁給他,然後被他欺負一輩子!
第二天清早起來,莫晚睜開眼睛,隻見身邊的位置空空的,她心裏發酸,黯然的坐起身,洗漱好後,推開臥室的門。
廚房裏忽然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男人看到她走出來,立刻轉頭望過來,語氣帶笑:“睡醒了?”
見他帶著圍裙站在廚房裏,莫晚心裏微微吃驚了下,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輕輕應了聲,便邁步往廚房走進去。
看到她走進來,冷濯臉色一變,立時伸手推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同時伸手將牆上的液晶電視打開,笑道:“今天早餐我來做,你坐在這裏看電視。”
對於他突來的殷勤,莫晚心裏閃過微微異樣,可她又找不到哪裏不對,隻好按照他說的話,坐在沙發裏,盯著電視看。
見她乖乖坐好,冷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他轉頭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折身回來,叮囑道:“好好電視,不許亂跑!”
“哦!”莫晚被他忽然凝重的神情驚訝到,本能的點點頭,隨聲附和他。
聽到她滿口答應,冷濯終於放下心,笑著走進廚房,見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櫥櫃中拿出他事先藏好的東西,放到口袋裏。
莫晚望著電視,百無聊賴的拿起遙控器,隨手換了個台,原先的時裝秀正播放到一半,畫麵忽然一轉,出現的男人,正是此時此刻站在廚房裏,帶著圍裙的男人。
微微驚了下,她轉過頭往後麵廚房看了眼,見男人並沒有轉頭,依舊在精心的做早餐,她心頭起疑,不禁連著調轉好幾個台,卻不想原先播放著不同節目的電視台,此時均都是他一個人的畫麵。
電視畫麵中,隻見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俊美的麵容稍有緊繃,他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深邃的眼底直直穿過屏幕射過來。
此時,莫晚心底深處似乎感知到什麼,她五指收緊,全身莫名的開始緊張,眼前突然壓下一片黑影,她驚訝的轉頭望過來,卻見冷濯笑著走到她的麵前,緩緩在她眼前,單膝跪下。
窗外的陽光明媚,金燦燦的朝陽灑在男子俊美的臉側,勾勒出一張眩目迷人的臉。他抬起手,從黑色的絲絨盒子裏取出一枚鑽戒,捏在手指間。
看到他手裏的戒指,莫晚烏黑的翦瞳閃了閃,那是她戴在小指的尾戒,前幾天他借口說要將戒指拿去清洗,她也沒有多想,便將戒指取下來,交給了他,卻原來竟是如此。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的完成,電視裏的男人也慢慢開始出聲,低沉磁性的嗓音,與此刻真實存在於她眼前的人,發出同樣的音節,“老婆,求你再嫁給我一次,好嗎?”
心,狠狠顫抖起來,卻是溢滿幸福的震顫。
莫晚緊咬著唇,定定望著眼前為她單膝下跪的男人,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滾落出來,她一直哭,腦袋一片空白,怔怔說不出話來。
見她眼淚橫流,冷濯心疼的歎了口氣,他揚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重又鄭重其事的問了一遍。
“老婆,求你再嫁給我一次,好嗎?”
莫晚終於回過神來,她紅著眼睛一個勁的點頭,喉嚨裏酸酸的,隻是吐出一個字,“好。”
在她開口的那個瞬間,冷濯已經笑著執起她的右手,將手裏的心形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上,forever,一生套牢。
心裏所有的情感,都堆積凶猛而來,莫晚哭著撲到他的懷裏,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脖頸,隻能低低的喚他:“老公,老公……”
此時的電視節目,已經轉為現場直播的街頭采訪,各大電視台都派出記者,現場采訪行人對剛剛那場全市矚目的求婚儀式,有什麼感想。
受到采訪的人,無一例外的開口稱讚,全都感概能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一生最大的幸福,同時也祝願他們夫妻,永結同心,一生安康。
自從這場備受矚目的求婚儀式後,短期內,這則新聞幾乎成為人們家喻戶曉的美談。每當有人說起這獨具創意的求婚,心裏也不禁感歎,那位冷氏集團的總裁不僅能力卓越,同時還要買斷所有電視台那個時段的播放權,必然要投入巨大的人力財力,這樣的魄力與手筆,確實非一般人可比擬。
在這則新聞被炒作的沸沸揚揚之際,再度傳出冷氏集團總裁,即將舉行結婚典禮的消息,至此全市人民,都開始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九月九日,這場盛大的結婚典禮,如期舉行。婚禮這一天,特別選定雙九,意取諧音,長久的好兆頭。
上午九點,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加長房車駛來,婚車後麵跟著數不清的車海,聲勢浩大來到教堂前。
婚車停下來,司機恭敬的將車門打開,男人先邁步下車,神情溫柔的將身邊的人兒帶下車,牽著她一起走進教堂。
從下車開始,沿路都鋪著紅色的地毯,綿延不斷的直通到教堂裏麵。周圍布置大簇的鮮花,白色的玫瑰花繞著教堂一周,每一處角落都綴滿,花香四溢。
新娘身上穿著一件純手工的白色婚紗,摸胸的設計,婚紗的下擺拖地足有三米,恰好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冷濯穿著同色係的白色晚禮服,俊美的臉龐眩惑迷人,他嘴角噙著笑意,將身邊的人兒,放進他的臂彎中,與她攜手走進教堂。
偌大的教堂中,座無虛席,前排的至親好友,望著他們相攜站立的身影,俱都紅了眼眶。他們兩人一路走到今天,這中間包含著多少辛酸苦辣,隻有陪在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心裏最清楚,同時也感激上蒼,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神父將誓詞宣讀完畢,示意新郎可以掀開新娘的頭紗親吻,便是全場婚禮的最**。
冷濯麵朝著他的新娘,抬起手將遮掩在她臉前的白紗撩起,他深邃的眼底映入一張明豔照人的臉孔,霎時攫住他的心,隻讓他心頭一陣亂跳。
忍過那陣心潮澎湃後,冷濯伸手挑起她的下顎,慢慢的低頭,將吻落印在她的唇上,許下一生的誓言。
在這個炙熱的吻中,全場爆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蘇笑笑站起來,雙手用力的鼓掌,她喜極而泣,臉上淌下欣喜的眼淚。
冷易望著她可憐巴巴的小臉,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將她摟在懷裏,心頭一片滿足。
站在教堂外麵,莫晚背對著身後一群未婚的女子,她將手裏的花球高高舉起,而後卯足力氣往後拋出去,隻聽身後“嘩”的一片尖叫聲,那些未婚女孩子都爭搶花球,希望也能沾染到這份幸福的喜悅。
冷濯笑著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彼此的眼裏戀戀情深,那一刻,勝過千言萬語。
回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指,莫晚嘴角的笑意深深,她輕抬起頭,望著天邊皎潔的白雲,目光平和。
爸爸,弟弟,你們看到我有多幸福了嗎?我知道,你們一定看得見。
婚禮結束後,全家人將他們送到機場,冷濯帶著依依不舍的妻子,坐上直升飛機,直接飛往法國。
法國是久具盛名的浪漫之都,來這裏度蜜月,定然是再好不過的去處。
來到法國後,冷濯並沒有帶她去住酒店,因為在男人看來,他絕對不允許新婚夜,他的妻子,躺在不屬於他的床上!
司機將車子開到別墅裏,冷濯打開車門,帶著一臉吃驚的小妻子,擁著她往裏麵走。
這棟別墅是地中海風格,藍白混搭的兩層設計,帶著濃濃的海洋氣息,別墅的前麵花園中,還有一個遊泳池,蔚藍的海水透亮,清澈見底。
第一眼看到這棟別墅,莫晚就很喜歡,她跑上跑下的參觀,不放過任何一個房間。很快的功夫,天色暗沉下來,他們用過晚飯後,冷濯便壞笑的拉起她的手,直奔主臥而去。
望著臥室中央那張巨大的雙人床,莫晚臉色微微一紅,竟然主動先去浴室洗澡,對於她難得表現出來的柔順,男人似乎很滿意,他眼神掃過那張精心挑選過的大床,眼裏蹭蹭直冒光。
半響,莫晚洗好澡出來,並且將頭發吹幹,她望著門外的男人,甜甜一笑,伸手將他往裏麵推進去:“我在外麵等你,你快點洗。”
將他推到浴室後,莫晚忙的將門關好,而後她賊兮兮的走到床邊,將台燈關掉,隻打開一盞紅色的壁燈,同時她又從行李箱中找出一套睡衣和香薰爐。
將事先準備好的花瓣,灑在潔白的婚床上,莫晚嘴角帶笑,她將帶來的精油點上,而後又將紅酒擺放好,聽著浴室裏已經停下的水聲,她急忙將身上的睡衣脫掉,麻利的套上她新拿出的那套。那件睡衣是蘇笑笑送的,說是專門為了她的新婚夜挑選的。雖然那衣服基本上沒什麼布料,可想到今晚這個不同尋常的日子,莫晚咬咬牙,還是穿在身上。
冷濯洗好澡,並沒有穿睡衣,隻在腰間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他想著反正很快就要脫掉,索性也懶得穿了。
他利落的短發還低著水珠,順著他健碩的胸膛流淌下來,滑過結實的腹肌,莫晚眼見著他這幅模樣走出來,臉頰騰地一紅,再想起她身上穿的玩意,臉頰更加火燒起來。
“老婆,我……”冷濯邁步走出來,他抬頭的瞬間看到麵前站著的人,立時怔住,竟然連後麵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映入眼底的女子,肌膚白皙,她柔順的長發敷貼的散落在身後,而她的身上竟然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衣,從胸部往下都是透明的紅紗,完全遮掩不住她曼妙的曲線。
纖細的腰肢,圓潤的小肚臍,再往下便是她修長的兩條美腿,冷濯狠狠倒吸口氣,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倏然流竄起來,全部都朝著某一處而去,身體立刻有了明顯的反應。
莫晚低著頭不敢動,眼見他一步步走過來,她避無可避,神情緊張的站在原地,心裏咚咚亂跳。這樣主動暴露的她,還是第一次!
伸手將她納入懷裏,冷濯微微低下臉,薄唇貼在她的耳邊,火熱的氣息紊亂:“寶貝,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臉頰覆在他的懷裏,莫晚臉頰緋紅,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她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心裏溢滿甜蜜的滋味。
伸手將她抱到床上,冷濯傾身正要壓下去,卻見她忽然直起雙肩,仰頭望著他,道:“等等!”
她的話讓男人臉色一僵,他黯然的低下頭,望著腰間浴巾下的直立堅硬,心想他能等,可是‘它’能等嗎?
順著他的視線望下去,莫晚自然也看到那騰起的鼓脹,可她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抬起緋紅的小臉,沉聲道:“老公,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任務呢?”
冷濯低著頭,火熱的唇輕吻在她的嘴角,此時聽到她的話,隻是笑道:“什麼任務?”
“寶寶啊!”莫晚伸手捧住他的臉,烏黑的翦瞳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正色道:“書上說,男人三十歲的時候精力最好,生出的寶寶最聰明!可你都過了三十歲了,我可不能再等了!”
雖然冷濯心裏也很想要孩子,可也想和她再愜意的過過二人世界,所以並沒有仔細去考慮孩子的問題,他抱著的心態很平和,如果有了自然就要,反正也不是很急。
可此時,他望著莫晚眼底那股堅毅,不由的輕輕笑起來,原來她這麼想要給他生孩子,甚至都急不可耐了啊!
望著他眼底騰起的邪惡目光,莫晚撅著嘴,白了他一眼,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忽然抬起手,手指輕點在他的心口,挑釁道:“老公,你的能力,到底行不行啊?”
聞言,冷濯臉色立刻就變了,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老婆,質疑他這方麵的能力行不行?豈有此理,這小丫頭幾天不收拾,便要翻天了不成?!結婚前這幾天,他們每天準備婚禮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他心疼她累,所以晚上隻是抱著她摟摟親親,並沒有折騰她,可這下倒好,竟讓她有機會說出這種話?!
真是笑話,問他行不行,她這是找蹂躪,找他往死裏折騰她呢!
冷濯嘴角微勾,揚起一絲邪魅的弧度,他眯了眯眼睛,咬牙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到底行不行?!”
“啊——”
眼看著他惡狼一樣的撲下來,莫晚尖叫著被他壓在床上,身上那件透明的睡衣,被他一把撕爛,惡狠狠的丟在地上。
原本莫晚是打算刺激他一下,讓他努努力,她想要個蜜月寶寶。可這一下刺激大發了,他不僅努力,而且是絕對狠努力,強勢霸道一如往昔,當真變著法子,狠狠狠狠的折磨她!
莫晚躺在他的身下,不知道哭過多少次,她縮著身子,一陣陣的顫抖,身體軟成一灘春水,連呼喊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情到濃時,冷濯定定望著身下的人,雙手扣住她的腰,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柔聲道:“老婆,我愛你。”
莫晚哆哆嗦嗦的顫著,躺在他的身下嬌喘連連,她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著擠出破碎的低吟:“我……也愛你!”
冷濯輕笑起來,炙熱的汗水順著他鋒銳的下巴滴落下來,他攫住她,嚐到那陣**的滋味,而後心滿意足的倒在她的身上。
直到天邊漸漸泛白,男人才偃旗息鼓,將她抱去浴室簡單衝洗了下,兩人便倒在床上,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在法國度蜜月,莫晚似乎有些樂不思蜀,冷濯也是難得騰出這樣長的假期,便陪著她到出去玩。凱旋門、盧浮宮、埃菲爾鐵塔,每一處都讓她驚喜不已。尤其是埃菲爾鐵塔,她最喜歡站在第三層高台,從276米的高空俯瞰下去,有種飛翔的愉悅感。白天遊走在香榭麗舍大街,她癡迷那些全世界最頂級的香水,晚間暢遊凡爾賽宮,又好像把她拉回到17世紀,法國王室豪華富有的貴族生活中。
如此算下來,他們兩人在法國足足呆了一個月,在家裏幾次催促後,才不舍得離開。
回到家,他們並沒有馬上搬回半山腰的別墅,這對剛剛新婚的夫妻,還極度享受二人世界的纏綿甜蜜,哪裏願意被人破壞,所以他們便商量好,等到以後有了孩子再搬回去,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熱熱鬧鬧的。
自從結婚後,莫晚便辭職在家,每天下班回到家,冷濯推開家門,就能聞到熟悉的飯菜香氣,他望著廚房中,帶著圍裙為他忙碌的妻子,內心一片悸動。他從小就渴望家庭溫暖,如今因為有了她,他想要的屬於家的感覺,竟然真實到讓他幾乎落淚。
用過晚餐後,他們兩人便倒在沙發上看大碟,家裏的影像設備絲毫也不比影院差,而且最新款的3D電視,效果超級好。躺在自己寬敞舒適的沙發裏,看著時下最新的電影,這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美啊!
最重要的是,在家裏看電影,老婆就躺在他的身邊,他想要怎麼樣都行,能為所欲為,不用顧忌什麼。
好好的3D眼睛被丟棄在沙發下麵,男人壓著身下的人兒,盡興的一塌糊塗,他吻著她的唇,沙啞的問她:“寶貝,喜歡嗎?”
莫晚喘不過氣來,一雙黑瞳濕漉漉的盯著他,軟綿綿的低喃:“喜歡……”
等到終於折騰夠了,冷濯這才抱起她,邁步走去浴室清洗,在浴室裏又是一陣春色無邊,旖旎纏綿。
這天傍晚,冷濯下班回到家,餐桌上已經擺好飯菜,莫晚笑吟吟的迎上去,伺候他換衣服洗手,又伺候他用晚飯。
晚飯後,冷濯主動去收拾碗筷,他在浴缸裏放滿熱水,讓她去舒服的泡澡。他收拾好廚房,回到臥室的時候,見她已經洗好澡出來,正坐在床邊溫柔的望著他。
“過來啊。”莫晚笑著伸手,拍拍身邊的位置。
見她那副這模樣,冷濯心裏感覺有點怪怪的,他伸手將挽起的袖子放下,邁步走到她的麵前坐好,“出了什麼事嗎?”
望著他稍顯緊張的俊臉,莫晚忍住笑意,故意沉著臉,道:“出大事了,人命關天。”
“啊?”冷濯臉色咻的一變,立刻抓住她的手,安慰她:“你別急,慢慢說!”
嘴角倏然拉開一道狡黠的弧度,莫晚笑著抬起臉,伸手拿出一張化驗單,推到他的眼前。
冷濯不明所以,拿起單子看了看,不太看得懂,隻能見到上麵寫著‘陽性’。
莫晚溫柔的笑起來,她伸手捧住他的臉,烏黑的翦瞳定定望著他的眼睛,沉聲道:“冷先生,恭喜你,你要當爸爸了。”
心髒的位置狠狠顫了下,冷濯內斂的雙眸一陣閃動,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她的肚子上,而後才沙啞的輕問,“我要當爸爸了嗎?”
莫晚笑著點點頭,伸手扣緊他的手指,堅定道:“是啊,再有八個月,你就能做爸爸了!我讓醫生幫我算了下,寶寶是在新婚夜有的。”
頓了下,她眼裏漸漸湧起淚花,滿目溫柔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道:“冷先生,你好棒!”
半響,冷濯才抬起手,張開雙臂將心愛的妻子摟在懷裏,他低下頭,下巴覆在她的肩頭,深邃的眼底驀然一片晶亮,“冷太太,你也很棒!”
寂靜的秋夜中,他們彼此相擁的身影脈脈含情,繾綣不止。
懷孕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莫晚自從懷孕後,整個人明顯的嗜睡,而且孕吐的症狀也很嚴重。為了這事情,冷濯沒少發脾氣,差點就把言昊的私人醫院給拆了。
清早起來,在莫晚又吐的昏天黑地後,冷濯心疼的抱起她,直奔言昊的醫院。他一腳踹開院長辦公室的大門,張口就吼。
“言昊,你個庸醫,連孕吐這麼點小病都治不好?!”
言昊莫名被他一陣罵,心底的怒火突突直冒,他沉下臉,厲聲道:“廢話,哪個女人懷孕不吐啊?”
“別的女人我不管,我隻管我的女人!”冷濯臉色一凜,挑眉望著對麵的人,口氣不善。
被他的話噎住,言昊臉色立時都綠了,這個男人,每次說話都能嗆死人!
眼見他們就要起爭執,莫晚立時拉住身邊男人的手,笑道:“老公,我沒事了。”
聽到她的聲音,冷濯這才回過神來,他忙的低下頭,柔聲問道:“真的沒事了?”
“真的!”莫晚堅定的點點頭,臉上都是笑意,她伸手拍拍還很平坦的小腹,道:“我們肚子餓了。”
全身的怒意,都因為她的話而散去,冷濯笑著彎腰,抱起她就走,看都沒看言昊一眼。
莫晚心裏過意不去,趴在他的肩頭,急忙回頭對著言昊笑了笑,輕聲道:“真是對不起,我們先走了。”
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言昊眼角一挑,神情瞬間陰沉下來。很好,冷濯你別囂張,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懷孕到三個月的時候,莫晚如約來到醫院進行產檢。冷濯全程陪護,一係列的常規檢查,指標都很好,做B超的時候,言昊和冷濯兩人都在。
莫晚躺在病床上,心情複雜又忐忑,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心裏多少會有些陰影,所以此時格外緊張。
察覺到她的不安,冷濯彎腰蹲在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指,柔聲道:“別怕,有我在你身邊。”
他的手掌溫暖幹燥,莫晚笑著轉過頭,心裏的煩亂,慢慢平息下來。
很快的功夫,醫生將探頭旋轉一周,幾次確認後,才笑著告訴他們:“恭喜你們,冷太太懷的是雙胞胎,胎兒情況很好!”
聽到醫生的話,言昊最先俯下身,他盯著屏幕看了看,臉上也有了笑意,“嗯,確實是雙胞胎。”
莫晚驚訝的轉過頭,望著屏幕看不真切的畫麵,激動的望著身邊的男人,見他同樣一臉的不敢置信,她回過神後,緊咬著唇,流下淚來。
從醫院檢查出來,冷濯臉上的神情足足可以用驚豔來形容,他得意的開車,直接回到別墅,給家裏人報喜去了。
傅玉聽到莫晚懷了雙胞胎的消息,笑得合不攏嘴,她二話不說馬上鑽進廚房,開始熬補湯,忙忙碌碌的準備飯菜。
冷爸爸雖然沒有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是第一時間的拿起字典,帶上老花鏡開始翻查,忙著起名字。
冷濯坐在沙發裏,看著父母的歡喜,他心頭一片暖融,竟也體會出幾分作為父母的感悟,心頭隱隱閃過什麼。
晚間的時候,冷易和蘇笑笑回來,還沒進大門,就響起蘇笑笑的喊聲,她一路跑進來,見到莫晚一把就將她摟在懷裏,嘩嘩的流眼淚。
“嗚嗚,我要當嬸嬸了!”蘇笑笑摟住莫晚,覆在她的肩頭哭的稀裏嘩啦。
孕婦本來就容易多愁善感,這樣被蘇笑笑一撩撥,莫晚眼裏又滾出淚來,她金豆子一樣的眼淚,看的冷濯心疼死了,立時將妻子抱回懷裏。
“晚晚,不許哭,要不然寶寶也要哭了。”冷濯將她摟在懷裏,抬手輕撫著她的後背,溫聲軟語的哄她。
聽到寶寶這兩個字,莫晚立刻止住眼淚,擠出大大的笑臉來,她要時刻切忌,如今她的一言一行,都直接影響到肚子裏的兩個寶寶,她的責任太重大啦!
晚飯時候,全家人都聚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冷家爸爸將冥思苦想了一下午的名字,攤開在眾人眼前,大家一起討論。
冷濯笑著將父親選好的名字拿過來,推到莫晚眼前,讓她選。
因為他的細心和體貼,莫晚心裏甜甜的,她偏著頭,望著公公辛苦一下午的心血,更是滿心感動。最後,她選了兩個名字,冷仲珩、冷仲萱。
一個男孩名字,一個女孩名字。
雖然還不清楚肚子裏寶寶的性別,可莫晚想這樣一男一女,比較穩妥,總有一個名字可以用的上。大家都也欣然同意,隻誇獎冷爸爸學識淵博,這名字起的頗具品味!
最後兩個寶寶的小名,自然是傅玉取得,她給起了寶寶和貝貝,男孩叫貝貝,女孩叫寶寶,雖然這小名俗氣些,卻寄托著他們全家的人愛,當真就是他們的寶貝。
在這一片喧鬧中,冷易掃了眼父親起的那些名字,歡喜的留下冷仲宸這個名字,他不著痕跡的望了眼身邊傻笑的蘇笑笑,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晚上回到半月灣,莫晚感覺有點累,被冷濯伺候著洗個澡,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給她吹幹頭發。
昏昏欲睡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凹陷下去,冷濯伸手摟住她,低聲道:“晚晚,這東西有時間,你給他們送過去。”
莫晚睜開眼皮,掃了眼他手裏的文件,看清那上麵寫的霍氏股權轉讓書後,立刻瞪大眼睛,仰頭望著他問:“老公,你原諒他們了嗎?”
冷濯低著頭,臉上的神情幽暗,那雙黑眸沉寂如海,辨不清情緒。他摟緊懷裏的人,隻淡淡的開口:“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要!”
伸手將床頭燈按掉,冷濯將懷裏的人擁緊,緩緩閉上眼睛,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莫晚心思微動,她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雖然他現在還是不能原諒,可她相信他的心情早已平靜下來,隻要他不再去仇恨,那他就能真正放下以前的那些傷痛,迎來全新的生活!
懷孕三個月後,莫晚的孕吐反應消失,她的食欲一天比一天好,臉色也紅潤起來。
窗外嚴寒陡峭,室內一片春意。冷濯單手支撐著額頭,他眼睛盯著手裏的童話書,低聲朗讀,時不時的還將耳朵枕在她的肚子上,聽聽動靜。
“老婆!”將手裏的童話書本合上,冷濯抬起頭,望著昏昏欲睡的小妻子,眼眉溫柔:“你每天都讓我給寶寶們念童話故事,將來孩子們會不是很……”他顫了下,沒敢輕易說出口。那些童話故事裏的男人們,在他看來個個都很娘,什麼溫柔如玉,全是狗屁!娶老婆不用搶的,能娶到手嗎?更何況還是這麼如花似玉的老婆!
莫晚掀開眼皮,挑眉瞪了他一眼,聲音似有不悅:“我要讓寶寶們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一樣!堅決不能像你!”
微微頓了下,她明亮的眼睛閃了閃,又道:“長相要像你,你長得好看!”
冷濯皺起眉頭,深邃的眼眸一沉,冷著臉問她:“那你隻是看中我的長相?”
望著陰沉下來的俊臉,莫晚諂媚的笑了笑,急忙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細聲細語,“當然不是啊!老公,你可有內涵了呢!”
“真的?”冷濯眯了眯眼睛,極度不確信的問她。
莫晚點頭如搗蒜,這個時候哪裏敢惹怒他,“千真萬確!”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裏卻並非這樣想。這個男人霸道強勢,變態又禽獸,如果將來她的寶寶們像他這樣的性格,那她真的要愁死了!
見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冷濯眼神一暗,看到她微微起伏的心口,心底立刻湧起一團火來。自從懷孕後,她的皮膚極好,身材也越加豐滿,可是這幾個月他都不敢碰她,最多就是摟著她狠狠親一遍,絲毫也不解饞!
冷濯緩緩低下頭,伸手將她睡衣的扣子解開,火熱的薄唇親吻在她的鎖骨上,輾轉流連,同時一雙大手也往下伸去,他呼吸漸喘,沙啞著嗓音問她:“寶貝,你想要嗎?”
臉頰飄起一片淡淡的緋紅,莫晚被他撩撥的身體火熱,她心裏也很想要他,可又顧及到肚子裏的寶寶們,隻能咬著唇,不說話,呼吸急促。
手指間觸頭一片濕滑,男人眸色漸沉,他笑著抬起頭,低聲喃喃,“放心,我會小心的。”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莫晚隻感覺身上一涼,睡衣都被他褪下。
眼看著男人就要得逞,可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卻嗡嗡震動起來,他本不想接,但是莫晚害怕有什麼事情,伸手推了他一下,嬌聲道:“接電話啊。”
冷濯頹然的歎了口氣,怒意衝衝的接起電話,口氣很火:“喂!”
手機那端,言昊算計著時候差不多了,恰到好處的將電話撥過來:“濯,有件事提醒你。”
“說!”男人冷冷的賞他一個字,心想言昊,你小子最好是有正經事,否則老子殺了你!
言昊聽到他隱忍的低吼,嘴角漾開一抹笑意,“在莫晚懷孕期間,你最好是禁欲。”
男人咻的厲目,握著手機的五指收緊,“言昊,你以為我沒有醫學常識嗎?過了三個月以後,完全可以!”
似乎早就料到他這麼說,言昊坐在寬敞的轉椅中,他修長的雙腿交疊搭在桌麵上,氣定神閑的回道:“那是正常情況下,可你老婆肚子裏懷了兩個,你覺得能行嗎?”
“……”冷濯臉色一僵,立刻說不出話來,他微微低下頭,雙眼盯著莫晚微微凸起的小腹,眼裏的火熱一點一滴的散去。
將手機掛斷狠狠丟在一邊,冷濯沉悶的趴在床上,臉上的神情透著無力。
電話那端,言昊得意的放下手機,心情那叫一個爽啊!看這幾個月,還不憋死你!原來禽獸是要這麼虐的!
他們的通話內容,莫晚聽的差不多,她此時隻能強忍住笑,將滿臉落寞的男人,擁在懷裏,柔聲安慰他:“老公乖,你忍忍好不好?為了寶寶們,你一定要忍住!”
身邊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語,莫晚狐疑的轉過頭,卻感覺身體被他樓過去,他撐著雙臂在她身體兩側,避免壓著她,眼底的**絲毫不減。
莫晚心裏有些害怕,心想他不會是真的不顧及寶寶們,要硬來吧?剛要伸手推他,卻感覺手腕一緊,已經被他拉到身下。
臉頰咻的竄好,莫晚咬著唇想要掙紮,卻聽到他難耐的聲音響在耳邊:“老婆,我難受……”
心頭倏然一軟,莫晚臉色暗了暗,其實他難受,她自己也不好受,不過為了寶寶們,她可不敢有一絲鬆懈。雖然心裏羞怯,不過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她還是紅著臉,遂了他的意。
不多時候,男人低吼一聲,翻身倒在她的身邊,莫晚臉蛋紅紅的,呼吸也紊亂。
冷濯平複下呼吸後,立刻起身拿來熱毛巾,將她手心清洗幹淨,他翻身上床,摟著她沉沉睡去,直到天亮。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莫晚肚子幾乎是瘋漲,看著她足有籃球大小的肚子,冷濯還真是有點擔憂。她的食欲也很好,一天要吃6頓飯,頓頓飯都要有肉,體重也在迅速增加。
這幾個月,冷濯盡心盡力的伺候她,簡直將她當作寶貝,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享受著他的寵愛,莫晚整顆心都好像浸泡在蜜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終於等到分娩的那一天,產房外麵,聚集著全家人。傅玉緊張的臉色發白,手腳有些發涼,幸好有冷爸爸一直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
蘇笑笑也被冷易按在懷裏,不讓她亂動,心情也很緊張。
產房外麵,言昊穿著白大褂,神情怡然的走過來,見到臉色蒼白的冷濯,他輕輕笑起來。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言昊安慰道:“別緊張,手術的風險很小。”
冷濯倏然抬起頭,眼裏的神情莫名的透著緊張,他臉色緊繃,沙啞道:“她不會有事吧?”
見他那副不安的模樣,言昊好笑的搖搖頭,他挑眉看了眼手術室,道:“我進去看看。”可他剛走了兩步,又被他拉住。
冷濯挑眉盯著他,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我老婆生孩子,你看什麼?”
“……”言昊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暗暗在心底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哇哇——
產房中先後傳出兩道哭聲,所有人都抬起頭,隻見走出來兩名小護士,笑意連連:“恭喜你們,是對龍鳳胎,產婦和寶寶們一切都好!”
傅玉激動的走上前,接過護士遞來的男孩,顫巍巍的抱在懷裏,熱淚盈眶。
另外一個護士,將手裏女孩放進冷濯的懷裏,笑道:“真漂亮。”
冷濯緩緩低下頭,望著懷裏的女兒,心口熱熱的,湧現出無數說不清的感覺,他低下頭親了親孩子的臉蛋,細膩猶如綢緞,霎時柔軟了他的心。
很快的功夫,莫晚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冷濯將懷裏的女兒交給蘇笑笑,立刻大步上前。她臉色稍有蒼白,因為麻藥的關係還睡著,不過嘴角卻掛著深深的笑容。
又是新的一年,春意勃發。
蒂亞酒店外,人山人海,全是來參加景家三少的盛世婚禮。一輛黑色的轎車停穩,莫晚打開車門走下來,牽著丈夫的手,兩人相攜走進會場。
莫晚想要先去給景琛道賀,便走到新娘的化妝間外,她正要推門,卻見門縫微微開啟著,裏麵傳來說話聲。
“景琛!”白果穿著潔白的婚紗,伸手揪住麵前男人的禮服,哭著道:“你會不會有一天不喜歡我了,背著我去偷情?”
景琛臉色一變,急忙伸手抹去她的眼淚,發誓道:“果果,我保證,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仰頭望著他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白果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他的名聲狼藉,怎麼能讓人信服?
深深歎了口氣,景琛眉眼溫柔下來,他低頭親了親她紅潤的唇瓣,沉聲道:“白果,你比我年輕這麼多,等到我風采不在的時候,你卻風華正茂。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不愛你,反倒是我每天都要擔驚受怕,生怕對你的愛不夠多,不夠好,讓你離我而去!”
白果被他的話感動的眼淚直流,她用力吸吸鼻子,烏黑的翦瞳閃過一抹精光,隨後她伸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嬌嗔道:“好吧,如果你敢對我不好,我就帶著你的兒子改嫁!”
聞言,景琛嘴角一陣抽搐,心裏哀嚎一聲,報應啊報應,這就是他的報應,活該愛上這麼個小祖宗折磨他!
“老公,我好喜歡你……”白果環住他的脖頸,將帶著淚痕的小臉迎上去,哭著吻住他的唇。
景琛小心翼翼的拖住她的腰,手掌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眼底的笑意溫柔,他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唇,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吞進肚子裏去。
眼看著化妝間裏就要上演限製級的畫麵,莫晚含笑幫他們將門關好,轉身走遠。真好,又有一對兒幸福的眷侶,此生不渝!
參加完婚禮後,莫晚和冷濯坐車回到別墅,他們從車裏走下來,就看到花園的遮陽傘下,一家人歡樂融融的場麵。
“阿姨!”司瑤看到他們回來,立時笑著跑過來,伸手摟住莫晚的腰,撲到她的懷裏。
莫晚笑著將她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親,問她:“弟弟妹妹們,有沒有聽話?”
司瑤眨著大眼睛,一臉為難的回道:“不聽話。”
因為孩子天真的話語,大人們俱都笑做一團,冷濯走到妻子身邊,溫柔的擁住她的肩膀。
嬰兒車裏,那對雙胞胎兄妹,已經有6個月大,可他們兩人並不和睦。早出生兩分鍾的哥哥,一點兒也不讓著妹妹,伸手就搶過她手裏的磨牙餅幹,轉而往自己的嘴裏塞進去。
冷寶寶一下子沉了臉,她望著哥哥手裏的餅幹,低下頭就朝著他的胳膊咬過去,那氣勢絲毫不遜人!
不過好在她並沒有牙,力氣也小,所以對於冷貝貝的傷害不大,哥哥隻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推了推妹妹的小腦袋,斜著飄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妹啊,你想搶哥哥手裏的東西,還要繼續努力哦!
大家望著孩子們這樣的一幕,全都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要擠出來。冷家這對兒人精一樣的兄妹,一個比一個厲害,將來長大必定錯不了!
莫晚搖了搖頭,伸手將兒子抱起來,忍不住瞪了瞪身邊的男人,她想生個溫潤如玉的王子啊,怎麼還是生出這麼個小魔王?哎,這將來長大了,可怎麼辦呢?
猜測到她的想法,冷濯伸手也將女兒抱起來,摟在懷裏親了親,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望著女兒黑溜溜的眼睛,心頭一片得意。
好閨女,真是爸爸的好寶寶,生女兒就要這樣,就是要將那些男人們狠狠踩在腳下!
“爹地,讓我抱抱妹妹!”司瑤眼見著他抱起妹妹,跳著腳大喊。
冷濯蹲下來,將女兒放進嬰兒車,低頭在司瑤臉上親了親,語氣溫柔,“瑤瑤,你能抱動妹妹嗎?”
“能啊!”司瑤揚起小胳膊,天真的笑道:“瑤瑤能抱弟弟,也能抱妹妹!”
冷濯開心的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頭,伸手將她摟在懷裏:“嗯,瑤瑤真是爹地的乖女兒!”他將大女兒扛在肩頭,懷裏又抱起小女兒,帶著她們瘋鬧。
莫晚望著這父女三人,臉上的笑意溫柔,她不經意的一瞥,急忙朝著大門外走過去。
原本正在瘋鬧的冷濯,驀然看到走進來的人後,臉色一沉,他正要發脾氣,卻被傅玉和莫晚攔住,將他趕去樓上。
霍霆推著母親走進來,看著他們一家人歡樂融融的場麵,眼裏止不住的羨慕。
伸手將孩子們抱起來,莫晚含笑走到他們身前,將兒子放到葉貞淑的腿上,臉上的笑意溫柔。
她抬起頭,望著霍霆,忍不住問道:“爸,紹南他們有消息了嗎?”
霍霆笑著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看:“昨天寄回來的。”
伸手將照片接過去,莫晚眼底緩緩凝聚起笑意。照片中的兩人,皮膚都有些曬黑,不過透著一股健康,隻見景悅依偎在霍紹南的身前,嘴角的笑容滿足,而她腹部高高的隆起,眼看著也是好事將近。
轉身回到樓上,莫晚輕輕走到書房前,隻見裏麵的男人正站在窗口,定定望著花園中的歡笑,一動不動。
“怎麼不去樓下看?”
冷濯見她走過來,立刻尷尬的別過頭,沉聲道:“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強忍住嘴角的笑意,莫晚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心頭一片清明。能夠這樣無怨無恨,也是一種圓滿。
沉默片刻,冷濯將她置於身前,從身後摟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他們相擁站在窗前,莫晚望著花園中蘇笑笑挺著大肚子,滿院子追著司瑤跑,而冷易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一刻也不敢放鬆。
她低低一笑,仰頭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伸手握住冷濯的手掌,暗自低喃:媽媽,您都看到了吧,咱們這一家人終於團聚在一起!
半響,莫晚凝著遠方,輕輕問他。
“老公,我們也會老嗎?”
“會!”
須臾,莫晚緩緩轉過身,她揚起頭,烏黑的翦瞳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男人,沉聲道:“從今以後,我要讓你每一天都生活在快樂中,讓你幸福的作夢都會笑醒,這樣你就舍不得比我早死,這樣我就能夠死在你的懷裏!”
冷濯望著她明亮的眼眸,低而沉的笑起來,他抹去她眼角的濕潤,那雙深邃的眼眸,明亮的猶如天邊的星辰,“聽說人死後都要喝孟婆給的那碗湯,可我不要,我要帶著記憶輪回。這樣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都能愛著你!你是我的,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莫晚在他虔誠的誓言中,怔怔落下淚來,她踮起腳尖,用瀲灩的唇瓣封住他的唇,隔絕掉他後麵的所有話語。足夠了,有他這樣的不渝深情,一切都已足夠。
幸福,是找一個溫暖的人,過一輩子。可她何止有一輩子,她的幸福能夠永久延續在輪回中,永生永世,永不消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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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本文到此完美落寞,這四個多月來,汐嚐遍酸甜苦辣,終於不負眾望,呈現出完美的大結局!心裏再多的感動,都要化作一句話:感謝有你們的陪伴,愛你們!
汐要去放個暑假,新文會在九月開坑,希望大家不要將這本書下架,開新文的時候,偶會發通告滴,大家都能看到!最後,再一次感激大家,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