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收到的通訊是第二種,把攝影頭放好後,才按下yes。
周圍開始產生白色的發光粒子。粒子的數目迅速增加,凝聚成一個虛擬視框。
“你怎麼這種樣子就接受通訊了!”
視框裏的劍持舞一接收到春日這邊的畫麵,馬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攝像頭是對著上半身的,所以對麵的劍持舞可以看到春日**露出的肩膀和臉部。看背景,應該是老家那邊的房間,因為沒有自己整理,所以房間內部稍顯有些淩亂。
“呃..看到是母親大人,剛才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點了‘yes’...”
春日低著頭,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算了,以後注意點。我說你現在到家了吧?”
“恩。”點頭,春日有些疑惑。
“你在做什麼?現在是在浴室裏?”說這話的時候,劍持舞的眼神怪怪的。
“剛剛回到家,之前出了一身汗,有些不舒服,想到浴室能用所以我就洗澡了。”
“....”似乎因為沒有話題,場麵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有什麼事嗎?母親大人居然特地發起視頻通訊。”春日主動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恩恩,對!是有事!沒有理由我怎麼可能特地發起通訊嘛!?”
對麵的劍持舞表情似乎不太對勁,好些有些慌張。不過隻是錯覺而已吧,母親大人可是非常穩重的。
“那麼具體是什麼事呢?和我有關嗎?”
“我想起了有些東西留在東京那邊了,你回來時記得把我房間衣櫃裏的衣服都帶回來。就這樣!再見。”劍持舞說完就匆忙的掛斷了。
留給春日滿滿的不解。
“母親大人不是那麼在意衣服的人啊,說起來都已經放著一年多了,現在才想起來?明明平時在家都不太注重自己的儀表,這次為什麼會為了衣服特地和我說起?”
矛盾的理由,感覺是進行了通訊之後才臨時想出來的借口。
不過母親大人又是為什麼這麼做?
無緣無故的發起通訊,簡直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分開一段時間都受不了,才剛剛分開馬上就很想念對方,迫不及待的想聽到愛人的聲音,想看到對方的臉....
怎麼可能嘛。這個猜想太荒謬了...
“應該是因為我剛好回到這裏,就順手讓我帶回去吧...”
想想也是,像我這種人...
這種篡奪了她真正孩子生命的偽物怎麼可能有資格得到母親大人的愛。
人擁有生命,而生命究竟是如何定義的呢?
生命的誕生從哪一刻開始計算?
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計算,還是在卵細胞成功受孕的那一刻開始計算?
這些我都不知道。
但有一個還未見過這個世界的生命,因為我而在生長階段就夭折了。
如果沒有我,它可以在八個月後順順利利的在這個世界降生。
但是因為我。
因為我這個外來者,篡奪者...
在它還未真正誕生意識之時,我奪走了它的一切,它的身體,它的母親,它的身份,它的一切...
也許,這副缺陷的身體是神給我的懲罰。
曾經聽說過,如果祈求獲得幸福,那麼在懷抱希望的同時,也會得到同等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