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盡天涯路”須“上高樓”
明明記得是這個讀音,為什麼現在不這麼讀了?明明記得是這個意思,為什麼現在又不對了?明明回答的語句豐富而流暢,為什麼卻得不著分?明明寫得縱橫捭闔,為什麼又被說是跑調了?高考語文一結束,類似的問題便紛至遝來。
在今年的高考複習備考階段和考試後,我們又遇到同樣的學生:不明白考試的本質;不明白試題為什麼有區別;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來設置問題;不明白答案是找到的而不是蒙到的。也正是因為對這些規律認識不清,有些學生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錯?錯在哪裏?
我們應該學會思考:考試的本質是什麼?一套試卷為什麼會出現不同類型的試題?命題人為什麼要以那樣的方式來表述他的要求?不清楚這些,隻會在“題海”裏“遊泳”,卻不能提高自己的“遊技”;不清楚這些,隻會提供相當數量的“魚”,卻做不到授人以“漁”。
我們必須明白:死記硬背一個字的字音、字形,一個詞的含義,並不等同於掌握了這個字的音、形規律,也不意味著可以隨心所欲地準確使用一個詞語。能不能有規律地記憶,能不能借助漢字的特點來記憶,能不能在一定的語言環境中來記憶,實際上這才是這道試題要考查的對象——識記的能力。字、詞如此,其他亦然。
高考的選拔功能是通過考試的得分來完成的,因為這個得分與一定的語文能力成正比,所以考試的選拔實際著眼在能力上。
一套語文試卷之所以有類型不同的試題,是因為語文的能力有多種,命題人就是想盡可能地通過不同的試題考查出考生各方麵的語文能力。比如通過對字的音形的判斷,名句名篇的背誦來考查我們的識記能力。通過閱讀不同類型的文章來考查我們的理解、分析能力。通過“擴、壓、選、仿、變”和作文來考查我們的語言轉換和表達的能力。我們能不能對各種語文能力在規律上做些總結,這是我們語文能力能否提高的一個關鍵,“窺一斑見全豹”應是我們力求的一種境界。
實際上,高考語文試題越來越傾向在具體的語言環境(尤其是上下文)中,相對動態地來考查識記、理解、運用、分析綜合和鑒賞評價的能力。語文的考試說明也明確要求要在不同層麵上來測試考生的能力。這些要求落實在具體的試題上,就是通過設置不同的具體語境來對各種語文能力進行考查。這之中有相對靜態的考查,比如識記、辨析等;有相對動態的考查,比如仿寫、擴寫等;有對吸收能力的考查,比如閱讀;有對釋放能力的考查,比如寫作。因此,在學習過程中我們要緊緊抓住語境規律,把握“字不離詞,詞不離句,句不離段,段不離篇”的原則。我們要學會把單個的字放到具體的詞語中去把握它的音、形、意。我們更要學會把單個的詞語放在整個句子中來理解它的意義。
高考試題的設計一定是符合語境規律的。換句話說,高考中每道試題的答案實際就隱藏在試題提供的具體語境之中,而在這些語境中尋找有效信息的過程,實際就是展示各種語言能力的過程。所以,我們在作答的時候,不是靠字數的多少得分,而是靠言之有理,靠言之有據得分,這個“據”肯定就在試題的明示或暗示的信息之中。
具有選拔性質的高考語文試題,一定是可以進行理性分析的,就算它們的答案不一定是惟一的,但必定是客觀的,即答案必須能從提供的具體語境中被合理地推論出來,就像水流必須有源頭。因為隻有這樣,評判的標準才有事實的依據。語感固然重要,但唯有依據語境進行的理性分析才可能完全排出想當然的判斷。不明白考試的實質,使得有些考生的複習事倍卻功半;不從規律上指導,使得有的教師沉淪於瑣碎講解而難以自拔。
在高考閱卷的現場,我們還發現一些考生存在著因非智力性因素而丟分的現象。比如說沒有看清楚試題是讓自己做正誤的判斷,優劣的選擇(其中隻有優劣之分,沒有正誤之別),還是邏輯的推理?沒有注意到幾個問題之間存在著相互的關聯(比如,要求你必須先選擇,然後才可作答)?沒有找全問題的限製條件就倉促地作出回答。結果,答的字數雖多,卻一分難得;方向雖然正確,卻不能打中靶心。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弄清本質,才可能找到規律;把握了規律,才可能以不變應萬變;審準了要求,回答才可能字字珠璣,點中問題要害。
當然,考生暴露出的許多認識上以及具體操作上的問題,實際與缺乏教師備考的指導有關係。不要在具體的試題分析上糾纏,應從類型、規律上加以總結和指導,應該是教師在教學中努力的方向。欲“望盡天涯路”,必須“上高樓”。沒有高屋建瓴的意識,沒有入木三分的認識,語文學習和考試備考的效果定會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