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說:“舒飛,那一天,我說,我願意退而求其次,隻做你的朋友,可是,我現在後悔了。”
舒飛的聲音迷茫中帶著一絲激動:“什麼意思?”
高遠將他放在床沿的一隻手握緊了,貼在自己的臉上,才說:“你明明懂了,卻還要裝糊塗!意思就是: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要追求你!我想要和你交往!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這一連串的話幾乎將舒飛炸昏了,望向高遠的眼睛滿是驚喜和懷疑:“你……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真是……”
高遠將他的手牽到唇邊,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說:“舒飛,你在我心裏是最好,永遠不要懷疑這一點。”
舒飛挺不好意思的,想縮回手來,怎奈他不僅緊抓著不放,還又加了一隻手,兩隻溫熱厚實的手掌就將舒飛的那一隻沒插針頭的手包得嚴嚴實實地,一股子暖洋洋的暖意從他的手傳遞到了舒飛的手,並順著那一隻手蔓延直上,似乎將那一股暖意帶入了心房,叫舒飛的心亦為之顫動不已,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誰不會順著杆兒往上爬?高遠見舒飛這樣的情態,哪裏還忍得住,便直起一半身體,一隻手臂撐在舒飛的頭的上方的床板上,輕輕地笑了一聲,說:“我想吻你……”
四目相對,高遠的眼裏是無限的熱烈和柔情,帶著燒灼的氣息向舒飛逼近。
舒飛的心裏糾結得不行,可是,他沒有躲開。
高遠隻是輕柔地將他自己的嘴唇碰觸著舒飛的,見他沒有躲避和別的什麼抗拒的表情,才略略伸出舌尖,溫柔地舔舐著舒飛的唇,低低地問:“這樣吻你,喜歡嗎?”
舒飛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
其實,這就是回答。
高遠用舌尖細細地描摹著舒飛的唇,情意綿綿,在他的唇畔呢喃著:“其實,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
高遠不再啄吻舒飛的唇,而是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眼睛直視著他的眼睛,蠱惑般地說:“告訴我。”
舒飛故意裝出一副弱弱的口吻,說:“你,這是欺負病人。我要說不是,你不會拽掉我針管來報複吧?”
高遠笑得胸腔都震動了起來,擰了擰舒飛的嘴,說:“不許逃避話題。”
舒飛垂下眼睛,說:“喜歡是喜歡……可是,我覺得這事兒太懸了,這樣的喜歡,也許是我要不起的。你家裏人不會答應,我不想陷進去以後又遇上許多的阻礙,最後慘淡收場。若是幾年前的我,不需要顧忌睿睿,我能豁出去賭一把,可是,現在這樣拖家帶口地去折騰,我實在是不敢。我不奢望什麼愛情,就想找一個寬容大度的愛人,過完這一輩子就好了。”
高遠又開始吻他的唇,一邊吻一邊說:“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家裏人不會答應,不會喜歡你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家老爺子早就知道你了,還把你當兒媳婦看,還說要把我媽留下的那些老首飾給你呢,你看什麼時候方便,過去接收一下?”
舒飛大驚失色,推開他說:“怎麼你家老爺子都知道了?”
高遠聳聳肩,說:“是啊,我家裏人很傳統,我是不隨便和人交往的,一旦決定了對象,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要先和我爸報備,還要經過他的考察,他同意了才行。你、已經通過了。”
舒飛驚訝地說:“我什麼時候通過的啊?我……”
高遠說:“就在那一天,你遇上我爸的那一天。我爸回家就隻說了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麼隨手路見個不平,就恰好遇上兒子的對象了呢?你說說,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舒飛略略放心,又問:“可是,我們兩個男人,怎麼結婚?”
高遠牢牢地盯著他的眼睛,說:“你隻說你願不願意吧?”
舒飛的聲音變得很小:“你的條件這麼好,擱誰誰不願意啊?不過,我還是不能相信……再說,法律不支持吧?”
高遠笑了笑說:“你別管法律如何,你隻說你願不願意。”
舒飛垂著頭,半日都不說話,高遠也不催他,隻是雙手握住他的那一隻可以活動的手,同時用自己的大拇指柔柔地婆娑著他的掌心,恰如用一根輕柔的羽毛搔刮舒飛悸動的心。
床頭燈的光暈下,英俊的男人輪廓鮮明,眼神溫暖,坐在椅子上的修長身體前傾著,那微妙的弧度似乎述說著無盡的渴慕和愛意。
“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即將進入多肉渣區域,可憐空窗了這麼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