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哥哥……”
“你別跑……”
“哥哥快來啊，娘做了好多你愛吃的荷葉飯。”
“紫嫣你別跑。”
“你快點啊哥哥……”
“看著點腳下，小心點。”
華軒在碎石路上奔跑，紫嫣好像在路的對麵招手，風景很美，入目青州。
“哥哥，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啊。”
紫嫣撅著小嘴巴，穿著紅色的衣裙，臉頰上引著那多小花，那朵花華軒知道，他曾經看書中記載，那朵花叫孽，紅紅的花瓣一片一片，有點像薔薇也有點像海棠，層層花瓣，形似孽字。
華軒心痛的看著紫嫣。
“我可愛的嫣兒啊。”
“記得來找我。”
…………
趙演已經準備好了，他從地上撿起摔碎的藥杯碎片，又投擲在火盆中，等待著碎片變熱。
就像那個時候一樣。
趙演看著紅紅的火焰，看的臉都發燙了，瓷片上的水漬因為遇到熱氣變成了印上去的圖騰。
他用火鉗夾出碎片，另一隻手感受著溫度是否合適，不過他這次不打算在等碎片涼透，他要在瓷片滾燙的時候，在滾燙的時候為華軒刮骨。
呲——
壞死組織滲透出的粘液因為遇到像烙鐵一樣的碎片發出呲呲的聲音。
就這樣，我要從這裏挽進去。
趙演告訴自己，要在這裏挽進去，這次要深一點，這次要勇敢一點，要徹底一點，徹底的清除掉。
幸好華軒昏睡著，不然趙演也下不去手。
李朗中看了一會嘴角掛著欣慰的笑便走出小屋子，拿著藥盅藥錘開始把一些草藥開始研磨。
趙演額頭微微冒汗，手腳卻冰涼，他也很害怕，一點點，白色的腐肉下麵是黑色的，黑色的下麵是紅色的。
“呼……”
終於是紅色的啦。終於看見鮮血了。
趙演知道，隻有把壞死的東西去除掉，新的才能長出來，才能重生。
“大夫！大夫！您快進來！”趙演開始大叫，因為此時的血好像留的太多了，他有點害怕，桓玄本來就夠虛弱的啦，在讓自己整出這麼多血來，他有點驚慌失措的擠壓傷口周圍，卻又不敢用髒手在碰觸傷口。
“莫慌莫慌！”李朗中拿著藥盅和白布走了進來，把綠色的藥粉倒在手裏，坐在剛剛趙演坐在地方，手輕輕的一翻轉，綠色的藥粉覆蓋上了傷口，李朗中又拿了幾片幹樹葉敷在傷口上才裹上白布。
“等到你發現有液體流出，透過這片葉子，你告訴我，我們在給他換藥，我去熬藥，你照顧他吧。”
說著李朗中到井邊去打水。
“我來幫您。”趙演跑出來，搶過水桶，李朗中一臉欣慰，自己無妻無子的大半輩子，一身學識無人繼承，這個小子不錯。
趙演搬起井邊的石頭，扔進桶裏，再把鏈接桶的繩子拴好，輕輕一拋，帶著石頭的木桶沉浸在井水中。
“這個藥要求三倒三清三熬，三倒是加水，其餘中間不可以加水，直到變了顏色。”
李朗中用燒火鉗往火爐裏添火。
“看到這個火苗了嗎？就是這樣的火苗。”
藥罐裏沸騰的水頂開了藥罐底部的藥，顏色變的發黃。
“在這個時候，你就要端起來藥罐了。”邊說，李朗中就墊著厚厚的布端起藥罐。
“往裏倒水。”邊說郎中就在藥罐子裏倒水，直到這一次的水變成了黃色，反複一共三次，把三次的藥彙集到另一個罐子，在罐子裏加入另一包藥，裏麵到是有很多花瓣。這個時候在熬，先是發紅後來顏色越來越重，逐漸變成黑色。
“這時候需要三清。”
一快織地很粗糙的棉布，反複三次的濾過藥汁，直到路過出一碗沒有沉澱的藥液。
李朗中把厚厚的棉布丟給趙演。
“你現在就開始三熬，沒當滾沸的時候去除放在地上，冷卻後再次加熱，反複三次。”
趙演接過棉布，看著李朗中背著手走去。
“這個奇怪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