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天的眼睛一秒也沒有離開過這兩個男孩,嘴角卻上揚起來,感覺如獲至寶。
暗紅色的花臣官服微微顫抖,白南天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笑,還是在哭泣。
轎子停在離兩個男孩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讓他們,過來。”白南天的聲音不分雌雄,卻好聽到捏人魂魄;
“是!”
隨從小跑,跑到趙演和華軒的身邊;
“你!還有你!我們家主人叫你們過去,老實點。”
隨從推搡著看著硬朗的趙演,趙演才不是服軟任命的孩子,他錚錚的不向前去!
“演兒!我們隨他去吧!”
華軒把手搭在趙演錚錚不前的肩膀上。
趙演很聽話,看了一眼桓玄,輕嗯了一聲;
越走越近,轎子果真不是凡物,這可是金絲楠和檀香紫檀相互拚接的轎子!
不對!是一整塊,完完整整的一整塊,金絲為體,檀香為底,簡直是步步生香啊。
桓玄和趙演早看出了轎子的不凡,趙演隱約覺得轎子中人絕非善類,這下可慘了!
華軒的臉上卻出現了這麼久以來從未出現過的安詳。
“演兒,別怕。”
趙演咽著口水,把藥箱子的背帶緊緊的攥著。
轎子的花紋更是精美,江南難道不流行龍鳳呈祥嗎?無數的牡丹海棠水蓮簇簇相擁。
金絲楠縷縷金絲在月光下現的莊重而又神秘。
白南天聽見華軒的小聲說話。
“怕什麼?”真有趣,白南天把湯婆子放在腿上,一手掀起簾子,仔細觀察這兩個乞丐。
華軒一驚,的確有些怕,因為轎子裏的人是誰,他們一蓋不知道;他們卻如此透明。
從轎子的窗子伸出一隻手,潔白如玉,冒著熱氣;
像是仙人……
“喏!”白南天拋出一枚腰牌,華軒下意識的接住腰牌;
“接的好,有事找我。”
白南天欣喜的笑起來,看了一眼隨從,隨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隨從同樣使了一個眼神;
轎子抬起,扭捏的前行,香檀漸遠;
華軒拿起腰牌仔細端詳,很有趣,沒有龍鳳和神獸,沒有文字和年代,有的是簇簇花朵栩栩如生;
“桓玄,這是什麼!”
趙演從華軒的手裏接過腰牌。
“好香啊!”趙演同樣仔細看著花紋,“真漂亮,轎子裏的是誰啊,男的女的啊,真的好漂亮啊。”
華軒微微笑起來“是很漂亮”雖然他不知道轎子裏做的是何方神聖,但是他能確定,他們的人生將會因為這個人而改變。
夜空星辰泛泛,感覺身在夢中,遊走在灰灰蒙蒙籠罩的夢中。
“啊!”趙演一聲尖叫。
“趙演!”華軒撲到趙演的身上,他最後一眼,印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黑衣人,矮小的男人。
江南的初春甚是寒冷;趙演感覺自己的腦袋、脖子、肩膀、還有背部有陣陣空疼,趙演揉揉眼睛,身邊躺著一個人,蜷縮著。
“桓玄!哥哥!桓玄!”
“桓玄!醒醒啊!”趙演拚命的呼喚著華軒,推搡著。
趙演深吸一口,平複了自己很多不好的想法,手輕輕的搭在桓玄的手腕上;
脈搏好弱,從微弱的脈象裏,他能感覺到,感受到微弱的心髒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