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軒的傷口像是饑餓了很久,白布裹著的孩子的血液慢慢的被華軒的傷口吸食著。
怪老不停的念叨著咒語,華軒的身體開始慢慢變軟,印堂和腳趾上的傷口流出紅色的血液,不再是黑色粘稠。
血腥味。
土腥味。
藥苦味。
酒臭味。
混合、交雜……
剛剛好,月亮的光線越來越暗,天色全黑,瞬間微亮。
黎明前的黑暗終將褪去,就好像華軒重生一樣,他又一次活了,華府大火的時候他選擇了死,又決定活,如今又是死裏求生,艱難苟且。
怪老拿著趙演選擇的根,用短刀用力切下一節,放在華軒變軟的嘴中,這個根會保護他的!
怪老繼續念著咒語,天終於亮了,怪老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挺起腰來。
“歲數大了果然就不中用了,我的老腰啊。”
“小家夥,去把你哥挖出來,等他醒了,就活了!”
“桓玄哥就沒死,倒是您,把我哥弄成這樣子。”趙演用手輕輕挖動華軒身上的土,奇怪,這土裏有冰,華軒的身體卻是溫暖柔軟的!
白布裹著的孩子站起來,走到怪老的身邊。
“等他醒了,你就有名字了,你的命運就將是自己的了。”怪老拉起白布裹著的孩子,用土蓋住傷口,裹上白布。
白布裹著的孩子發出嘻嘻笑聲;
聽見嘻嘻笑聲。
趙演猛然回頭,原來。
是個女孩子呀!
趙演安頓好華軒,自己已經累的筋疲力盡,這時候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毒,他給自己號脈,天哪,自己身上並無次毒,就這樣恢複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華軒依舊沉睡,趙演從煩躁變的安靜,甚至乖乖的跟著怪老學習怪老的獨特治療手法,白衣裹著的女孩子手上的傷口都長好了。
華軒睜開了眼睛的那天,並無奇特,陽光剛好,水氣剛好,不冷不熱,沒有異常。
他睜開眼睛,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這樣輕巧過。
“你醒了!”
是怪老的聲音,華軒坐起身子輕嗯一聲。
“你的八字我給你算過,你是火,我給你找來了水,正好可以和你持平,太和。”
說著,怪老領來一個孩童,那個白布裹著臉的孩子。
“你們二人命數相同,相互補,相互克,相互生,相互亡,隻有和諧了你們都能活!”
怪老不緊不慢的把白布裹著的孩子送到華軒的身邊。
“你命是火,她的命是水,你是赤火,她是湧泉。她沒有名字,沒有命運,沒有父母,和石頭蹦出來的差不多,你身上流淌著她的鮮血,你們是一根根莖上的人,同是這棵樹救的人,所以命運就要交接,接下來的事情,怪老就幫不了你了,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人世間從來就沒有人可以說的算的事情,即便是有,也是瞬間,一百年,兩百年,反正都是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