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滴答……
滴答滴答……
在夢裏,華軒好像又看見了紫嫣,紫嫣紅衣不變,臉上多了一點叛逆。
“嫣兒!”
“嫣兒!”
“嫣兒!是你麼?”
華軒在夢裏拚命的呼喊,聲音就是發布出來,看著嫣兒一點點的遠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嫣兒!你告訴哥哥,你到底在哪裏?我的嫣兒!”
“你知道嗎……”紫嫣終於說話,語氣清澈,吐字清晰。
“知道什麼!”華軒在內心深處呐喊,他感覺身體麻木,意識不清,但是紫嫣的臉是那麼清楚,還有臉頰上的那朵紅色小花。
“知道……我並沒有真的死。”
“沒死!”
“沒死!你要來找我!”紫嫣的凝視這華軒,這樣華軒深信不疑。
“去什麼地方?”
他的妹妹沒有死,他需要去找她,紫嫣需要哥哥!
躺在床上的趙演感覺渾身燥熱,睜開眼就看見了桓玄躺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身體僵硬冰冷,嚇的趙演腿腳亂竄滾到床角。
“死……死啦……”
趙演覺得自己胸口無比憋悶。怎麼會這樣,那個是毒藥,在趙演含在嘴裏的時候就知道是毒藥,明明是打算吐出來,明明打算要告訴桓玄的,可是自己太無能了,竟然暈了過去。
“桓玄,我……我……”趙演抱著頭,在床尾哭了起來。
“你醒了!”怪老走了進來,身邊多了一個孩子,這孩子的一身白衣,臉上裹滿白布。
“你回來的正好!我哥他怎麼了!”
怪老看著臉上還有淚水痕跡的趙演笑起來。“哈哈哈,你們兄弟二人倒是情深,虧的你學過醫,你好好看看,他沒死!”
“沒死?”趙演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把手放在華軒冰冷的手腕上,天哪,這麼堅硬。
趙演閉上眼睛,開始慢慢反複的去探尋生命跡象。
隱約間……
“哈,嗚嗚嗚,哈哈哈,嗚嗚嗚,我哥沒死!”
趙演哭笑不得,“我哥沒死,他還活著!”
怪老也笑起來,這世間,這樣的兄弟情已經在不多見了。
“不僅不會死,還能活很久。”
“謝謝您,謝謝。”
趙演少見的彬彬有禮起來。
“接下來我們得讓他重生,不能一直這樣沉睡。”
“怎麼重生!他的脈搏雖然虛弱,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部的力量無窮無盡。”
“重生的事情,聽我的,聽我怪老的。”
“恩”趙演看著怪老,無比信任,他哥哥的性命,全仰仗怪老!
“你先去把他的衣服脫了,估計這麼堅硬也不好脫下來。”怪老走到床前,遞給趙演一把剪刀,“把衣服剪掉,留著也沒有用!”
“剪掉!”這可是白南天新給華軒做的衣服啊,他還沒穿幾天,就要剪掉!
趙演隻是重複了一遍怪老的話。
他沒有反駁,開始剪去華軒的衣服,這樣的天氣,還是依舊寒冷。
怪老喝著小酒,對著白衣小孩念著咒語。
估摸著快剪完了,怪老站起來,走到床前。
“把他埋起來,腦袋在外麵,身體在土裏,手也在外麵手臂在土裏,腳掌在外麵,腿在裏麵,就是隻有手,腳,頭,其餘的都在土下麵,你哥的命,你來把握,你去選一條根,你去,選好了就挖坑,埋起來,天快亮了叫我。”
趙演選擇了一根年輕新長的根莖。
怪老也沒有去休息,咒語一隻念叨到快天亮。
“怪老,人我已經埋好了,月亮也出現了,天快亮了。”趙演無比平靜,因為他對怪老的行為不知所措,淡定的看著怪老。
“好!”
趙演帶著怪老,來到他選擇的根莖,桓玄隻有腦袋,兩個手,兩個腳,在土的外麵。
“你選擇的很好,年輕的根莖更加適合他。”
怪老念著咒語,抓起一把土來,一把按在華軒的腦袋上,咒語在嘴裏一直不斷,他拿著短刀,輕輕割開桓玄的手指,腳趾,十根手指,十根腳趾,被割開的傷口竟然沒有鮮血,怪老蹲在華軒的頭頂,用手擦去剛按上去的土,又是一刀,輕輕點了一下華軒的印堂,依舊沒有鮮血流出。
趙演看的奇怪,死馬當活馬醫。
念著咒語的怪老,拉著那個白衣孩子,怪老用同一把匕首劃破這孩子的十根手指。
劃破的手指相交。
咒語一隻念著。
白衣孩子的手指也沒有流出血來,被華軒的傷口吸走。
印堂的紅點開始流出黑血,腳趾也開始滲血。
重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