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安抱臂在胸,冷眼旁觀這場殘酷殺戮。
“嗬嗬……展昭,此番已無人能喚你神智,很快你就要成為我手下傀儡。哈哈……”
冰冷劍鋒眼見就要穿透白玉堂的頭顱。
千鈞一發,隻聽“咻咻咻——”破風乍響,數道飛痕突襲圍眾之人。暗器來得迅猛且距離極近,便是有所準備也未必躲得過,更何況眾人醉於勝利沒有戒備。
但聞“叮當”連響,刀劍落地,被擊中的數人捂住骨碎的手指痛叫出聲。
亦在同時,本抵在白玉堂額前的寒芒如蛟龍出海,反刺一旁李繼安。
李繼安大驚失色,腰間長鞭要取已是不及,慌忙一個滾地葫蘆躲開要命劍招,保了性命,但肩膀被利鋒刺中,頓時鮮血噴湧。
“你們!”
對上那兩人明亮清醒的眸子,李繼安恍然大悟。
計中計,誰中計?
“太遲了。”
巨闋飛舞,銀芒噬人,不給他半點喘息之機。李繼安縱有萬般手段,一時亦難以抵擋,隻得狼狽躲閃,身上幾處衣裳被利刃割破,險些損傷皮肉。
一旁下部見狀,急忙操刀要上前助他,怎料坐在地上的白玉堂身形不動,細石卻如暴雨飛蝗激射而出。他們別說是邁前一步,便是以刀去擋亦屬勉強。更況白玉堂慣用的小圓石早就給了那群頑童,現下使的可是地上隨手撿起,尖棱凸角的石子,經他手勁巧力,其銳更勝平日。
白玉堂知此時凶險,下手自是不肯留情,招招狠辣,隻取要害部位。若有上前來攻者,無不被爆石打至刀斷指碎,更有甚者喉裂瞳爆。
那廂展昭劍走長空,每招沉穩得當,滴水不漏,教那李繼安無暇取鞭散毒,隻得以肉掌相搏。二人功夫在伯仲之間,其一卻搶得先機,自然盡占風頭。
三十招過後,那李繼安漸得守勢,不禁有些惶恐。立下把心一橫,買個破綻露空左臂,企圖誘敵來犯。展昭果然中計,長劍探出直取其左。
李繼安見機不可失,竟不顧劍已刺入臂膀,右手一拍腰間便要取那黑鞭。
怎料那展昭本來刺向左方的劍招突然斜削而出,在他手觸鞭身的瞬間,冰涼的劍鋒已架在他脖子上了。
趁那李繼安精神一晃,展昭伸手點了他身上九大穴道,便是大羅神仙,一時亦難以動彈。
“哈哈……貓兒,好樣的!”白玉堂見他擒住賊首,轉頭對那一直站在不遠處旁觀一切的女子說道:“你叫他們丟下兵刃。”
女子漠然地看著他,並無做聲。
白玉堂冷冷一笑:“別假裝不懂我的話,能滲入戲班當個花旦,想必你對中原文化涉獵極深。”
那女子見他識破,狠咬銀牙,最後還是操著異族語言與那還有行動能力的幾名大漢說了幾句。那幾人死死瞪著展昭二人,丟下手中武器。
小石劃空飛擊,點中他們身上麻痹穴,頓讓幾人趴倒地上。
辦完之後,白玉堂將攢在衣袋裏的小石頭盡數散回地上,拍去手上灰塵,嗬嗬一笑:“塵歸塵,土歸土,小小石頭回大路。”
李繼安不甘心地盯著他們,怎也不相信自己未曾失手的迷術居然對這二人無效。
“難道迷毒無用?!”
展昭以衣帶將那女子捆綁之後,忽然跌坐地上,連手上巨闋都難以握牢。
“嗬嗬……”白玉堂從開始到現在都坐在地未曾起來,現下更加是變本加厲地整個人仰天躺倒,如同爛泥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