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有用得緊哪。不過拜你所賜,白爺爺之前傷得不輕。該死的剛才稍微跌坐在地差點沒疼死。若能不疼,爺爺倒真願意被你迷糊塗,可惜你那藥勁似乎太弱了些……”

“白兄,你可還好?”展昭已無站立之力,隻得半爬半拖著沉重的身體移近白玉堂。

白玉堂側頭看了他一眼:“好你許多。別藏。我早看見了。你以為把左手縮進袖子就瞞得人麼?”

“……”

展昭會心一笑,左手終從繡袍伸出,那修長的手掌正緊握著一支鋒利袖箭,箭刃入肉,早已血流如注。原來他便是將袍內袖箭射進掌內,同是以痛喚醒神誌。

“快包紮一下,莫要把血蹭到我的白衣上。”

白玉堂這麼說著,勉強支起身,尋了衣擺幹淨之處,“嘶啦!”一聲撕下布條,拉過展昭的手抽出袖箭,細細包了傷口。

看著自己花了九十兩銀子,現下卻左一個口子,右一處破碎的雪蠶絲衣,算是毀了。

可怎麼說,白玉堂此為也是為了助他擒賊替他療傷。氣不起來,喜不起來,暖暖酸酸,展昭的心情真可說是複雜得莫名其妙。

當他看見白玉堂十個指頭因用了不曾磨礪的棱石而損至累累傷痕,血漬斑斑,他做的動作竟然也是一般。

“嘶啦!!嘶啦!!嘶啦!!”

本已慘不忍睹的絲衣,又被撕下好幾片,昂貴的雪蠶絲料居然淪為粗布繃帶。

他撕得利索,白玉堂連製止都來不及:“喂!你自己沒衣服撕嗎?幹嘛撕我的啊?!這衣服可貴著哪!!”

展昭垂首認真地替他包裹傷口沒有回答。

白玉堂也沒多餘力氣與他計較,緩緩躺回地上,半眯了眼睛任由他替自己十個指頭裹傷。

擒得犯徒,二人算是鬆了精神,硬撐著的身體早已被迷毒侵入,此刻軟趴趴的仿如三歲童孩般虛弱,能動便算不錯了。

白玉堂仰望晴朗藍空,當身邊適才與他生死相搏窮凶極惡之徒如若無物。

“佛曰:千江有水千江月,萬裏無雲萬裏天。我曰:無月千江映何物,無雲長天自寂寥。”

“白兄,倒是有閑情逸致。”

“好說好說。”白玉堂攤長了身子,“貓兒,你確定公孫先生能找到我們嗎?”

“公孫先生神機妙算,該能尋得展某等行蹤。”

“若是尋不到呢?”

展昭抬頭看了看他,神情極為認真:“那就需有勞白兄與展某一起把他們抬回去了。”

“……”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展昭,片刻之後,斬釘截鐵。

“我不幹。”

朝廷上下轟動。

包龍圖一案竟牽連大遼、西夏二國,若處理不當,難保兵戎相見,生靈塗炭。

宋仁宗縱是糊塗,但這大理總是清楚。這驚天案子,怎也交不得那待任開封府允一職的曹韶。

一紙聖旨,令大理寺密審此案不得向外聲張,並由八王爺攜那“警昏君,打讒臣”的金鐧聽審。

李繼安披枷帶鎖被帶到堂上,見那從簡架勢,頓哈哈狂笑不休。

公堂之上,他竟然毫不怯懼,對八王爺與那大理寺卿秦子槐不屑一顧。若比平日,他早就重刑加之,可今天審的是西夏王爺,礙於身份,秦子槐怎亦不敢用刑,怕的是皇上怪罪,怕的是西夏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