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 3)

隻聞了那李繼安一句狂言:“爾等怕了我西夏國李主之威,便是一個殺人重犯亦不敢公開審訊。可笑,可笑!”

也不必秦子槐費舌盤問,李繼安對陷害包拯之事供認不畏。

案件手法可謂聞所未聞,匪而所思。

李繼安天賦異稟,從小跟隨一異族奇人習得迷術。

早在大半年前,他趁出使大遼之機,於半盞茶內令遼主寫下一封給大宋國包拯的書函。後帶了人馬偷入中原,潛伏開封。又委了同練迷術、對中原文化了如指掌的師妹李青投身知名戲班,而這戲班,正是要到八王府獻藝。

大遼使一至,他便伺機以迷術控製住遼使。

而後,尋得一開封城內普通農戶,使其夫殺妻,自己裝扮成鄰人,待衙差來提,便跟了去開封府,趁那包拯問他那半刻功夫,下了暗示,要他自感疲憊,今夜早息。

當夜,他偷入開封府,在油燈內下了迷毒,神不知鬼不覺對包拯施以迷術,令他半夜到城內空宅與早在那兒等待的遼使會麵。

八王府內,李青則趁獻酒之機,使八王爺及王丞相生了要去尋那包拯的念頭。

包拯與那遼使皆是受到控製,一取了書函回府睡覺,另一則被命了遇人阻擋要抵死反抗。

於是乎,便有了包龍圖受屈一案。

本來天衣無縫,卻因為油中迷毒被展昭發現,而被窺破天機。

李繼安本打算讓李青借探囚之機到大理寺牢內將包拯再迷,要他俯首認罪。李青終是外族,不懂官府黑暗需打點之理,不得其門而入。李繼安隻得親自出馬,夜取大理寺,怎料遇上展昭與白玉堂二人亦於同夜來探,於是趁亂橫手暗算。

他認得展昭,卻不識白玉堂,還道他真是什麼“膠州唐五”,便是差人去大理寺告密。

後幾番與那展昭白玉堂二人交手,惱他們百般阻撓,本打算印這二人到荒郊殺死,怎料卻反而被擒。

案子輕易破得,秦子槐自是得意非常。

八王爺見已水落石出,便抱了金鐧回朝複命。

此事關乎機密,堂內本就不遣衙差伺候,八王走後,堂內自然僅剩秦子槐與李繼安二人。

當禦前侍衛受王命來提李繼安,大理寺內,別說是西夏王爺,便是連那些一同犯案的青衣女子以及一眾下部,居然也已不知所蹤。

按差役之言,是那大理寺卿秦子槐親自將眾人釋放出府。

仁宗帝聞得此事,頓是勃然大怒。

此案關鍵人物居然輕易逃之夭夭,簡直視大宋森嚴律法如無物。

首當其中,自然是那個放跑欽犯的秦子槐。

饒他百般申辯是中了迷術受人控製,身不由己,但在他手上逃去欽犯卻是錚錚難辯的事實。

龍顏一怒,無情聖意。

秦子卿當堂被摘除官帽,脫掉官袍,貶去大理寺卿一職。

西夏國於大宋而說已是一大心腹之患,便是知道對方企圖陷害包拯,造成宋遼之爭,仁宗卻仍不願與其撕臉,破了難得的和平幻象。

最後隻有不了了之,將此案密斂箱底。

受冤落獄的包拯終得昭雪。

聖喻下至,包拯官複原職,依舊是那開封府允,龍圖閣大學士。

此案來如暴風,去卷殘雲。

開封府內一切回複如昔,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