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南宮靖已經盡量放緩了步伐,南宮雨住的梨花院還是近在眼前了。他上前推開門,心裏仍在打鼓,想著不要出什麼亂子的才好。
剛前腳進入,楮雲就聞到了一股清淡得若有似無的香氣,沁入心脾。他想了一會,這確實是之前沒有聞過的味道,是哪一種香呢?心下裏思量著。看著眼前的景色,沿著一條青石小路進入院子,看到滿院子裏種植著滿滿的茶樹和菊花,獨獨不見梨花?
走進院中央,就看到正廳門前站著一列人,看到他走進,一應低首屈身迎禮。
楮雲看著為首的那個女子,隻見她一身素淨的白色衣裙,襯得肌膚更是白似雪。臉上沒有濕粉,頭上隻是用一根簡單的銀簪子鬆鬆的的挽了個發髻,使得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流瀉下來,隨意的搭在了腰間。梨花,玉梨花嗎?他心下裏想起了這個名字。
是她!果真是她!竟是她!怎麼會就是她呢?楮雲看著那個他怎麼也忘不了的身影,那份俏麗與脫俗更是勝之前不少,以至於他一時之間呆住,不知做何反應。
而麵前的人,因為沒有得到許可,仍然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南宮靖看著微微發呆的楮雲,心裏有點疑惑。
“不必多禮。”反應過來的楮雲為自己的失態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了身,他四周圍稍微打量了一下,順便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轉回來時已經帶著他那淺淺的笑容,“這裏叫做梨花園,竟沒有梨花,反而種了滿園的茶樹和菊花,這又做何解呢?”莫非,那個淡淡的味道竟是茶樹,還是菊花?又好像不是。
南宮靖代為回答:“梨花的話,之前是有的,因為樹疾都死掉了,後來說要不要重新補種上梨花,小女卻說是種茶花好了。菊花也是她喜歡,又剛好應了景,才叫人剛栽了來。”
即使他的眼睛是飄向南宮雨的,可是南宮雨卻隻是一臉平靜的低眉看著前麵,他不知道她看向的是不是前麵,好像她的眼睛不僅僅是看向了那裏,而是穿過了那裏停留在不知什麼東西上。陽光暖暖的灑在她的身上,她一動不動的站著,連睫毛也未曾閃過一下。隻那麼一瞬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像是變成了透明一樣,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像是輕得就要飄起來,飛走了一樣。
自己是在想什麼呢?他轉回神來,想著她倒可以這般鎮定,像是與他未曾見過一樣。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呢?那天的事情,就不怕他說出來嗎?
“是嗎?茶花倒也相宜。”他隨聲應和。眼見滿園的茶樹,枝盛葉肥,錯落有致,既大氣又雅致,與她的氣質倒是相得益彰的。想著滿園的茶花盛開之時,站在花叢中的她,該是如何的樣子呢?他突然,很想看一看。
見走廊下的桌子上擺放著棋盤,上麵正有一副棋局。他笑著問是誰的對局,仍然是南宮靖答說,是他與南宮雨的棋局。
正欲要過去看,靠得比較近的南宮雨有了動靜,她快步走過去隨手一推,滿盤的棋子全亂了套。在場的人莫不被她這一舉動嚇到,首先發難的是南宮靖。
“菀兒,你這是幹什麼?”隻見他一副很激動的樣子。
眾人皆以為他是為了她剛剛的失禮行為而生氣,莫不知他心下裏想的是,可惜了我今天的一手好棋啊,這可是難得的機遇能夠扳回一城顏麵的機會。等下就算重新擺回來,也難保這丫頭不會耍賴啊。
“一副爛棋,才不讓看呢?”南宮雨仰著頭,別起嘴,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很難讓人覺得她剛剛的行徑不是在耍脾氣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