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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行點點頭:“幾年不見,你淘氣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帥望抬頭:“我不是捉弄他。”

韋行看著帥望,嗯,你說不是,就不是。不過,你讓我怎麼說?我兒子說不是就不是?

韋行點點頭:“我一說讓你早點起來,你就想起來怎麼給他治病了?”

帥望忍不住嘴角一抽,想笑:“不是,你一讓我早起,我就想弄點酒藥倒他,然後,我就想起來,好象可以用這法子治好他的病,我回去查了查醫書,雖然書上沒有關於酒的記載,可是有關於少量服用□□,讓身體對□□產生耐受性,以避免中毒的記載,所以,我覺得,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試試也不會有啥壞處。”

韋行道:“沒壞處,對你還有好處呢。”

帥望無奈,苦笑:“就算我捉弄他好了。”

韋行沉默一會兒:“我看,你挨幾鞭子也不會有啥壞處。”回頭:“丁一,叫人來抽他五十鞭子。”

韋行手心裏握著那封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不願問,他站在那兒,這沒頭沒腦的信,真的是寫給韋帥望的?即使是寫給韋帥望的,也不會是——韋帥望不會私自同他生父通信!

帥望看著被韋行攥得皺起來的淡紫色紙,臉色微微變白,他也怕。帥望咬咬牙,抬頭,輕聲:“爹,你還有事要問我嗎?”

韋行一愣,低頭,看見帥望慘白麵孔,他忽然間感到痛心與憤怒,怎麼?你認識這種惡心的信紙?你居然還敢問我是不是有事問你?

他一把奪過侍從手裏的鞭子,怒吼一聲:“都給我滾下去,沒我的吩咐,不許過來!”

丁一嚇得,立刻轉身跑出韋大人的視力範圍。

鞭子“呼”的一聲就抽到帥望身上,帥望喉嚨裏“呃”了一聲,痛得挺直後背,他咬著牙,僵直著身子,韋行怒吼:“說!”

帥望咬著牙,痛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他不敢不說,隻得咬著牙:“是,冷惡的信。”

然後韋帥望覺得,好象一陣暴雨落到了他身上,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震得翻動,等他覺得痛時,疼痛已象洪水一樣以不可抵擋之勢將他衝垮,他的手支住地,低下頭,喘不過氣來,頭暈目眩,覺得惡心,內髒抽搐,所有的疼痛好象都從外到裏把他刺穿,再從裏到外,把他掀開,帥望張開嘴,連叫都叫不出,一口血噴了出來。

康慨聽到動靜,到門口時,正看到帥望一口血吐在地上,他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就算韋帥望是捉弄韓孝,那也不是什麼大過失,韋帥望連他師爺都捉弄過,而且後果嚴重,照這樣處置,不是該打死嗎?

康慨已經被嚇到,卻見韋行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康慨驚叫:“大人!不能再打了!”撲過去:“大人,韓孝沒事,帥望的辦法有效,就算他有捉弄的意思,也不能這麼打,何況帥望是好意!”

韋行不理,他當然不理,康慨說的事同他打人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康慨厲聲:“大人!”一點用處也沒有。

帥望撲倒在地,他一直不出聲,這個大孩子忍著,咬著牙不出聲,可是身體已支持不住,康慨驚恐萬分,韋帥望受傷了!他被打到吐血。康慨跟隨韋行多年,韋大人要打人,那是不可以攔的,他也從來不敢攔,可是這一次,他覺得事情由他而起,而且,他實在不能眼看著帥望受這樣的重傷,康慨的關切戰勝了他的恐懼,他猛地撲到帥望身上,挨了第一下隻是劇痛,第二下韋行見竟然有人敢攔他,立刻再加三分力,康慨當場一口血噴出來。

康慨跟著韋行多年,沒見他下這樣的狠手,康慨吐了一口血,幾乎是嚎叫著:“大人,帥望是你兒子!你要打死他?!你會後悔的!”

韋行停手,看著地上的血,終於遲疑了。

康慨想是痛得暈了,竟然一時無法自控,慘叫:“大人,上次你後悔了四年,這次,你想後悔下半輩子嗎?!”

韋行氣得咬著牙,眼睛通紅,伸手就把康慨拎了起來,竟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想死嗎?

他這一拳還未揮出,帥望已抓住他手腕,清晰地:“信是我放你桌上的!”

韋行一愣,瞪著帥望,帥望嘴角帶血,臉色慘白,目光裏除了悲傷還有一點失望。

韋行慢慢鬆開手,一推:“滾!”

康慨後退兩步:“大人——”

韋行指住他:“滾!”

帥望回頭:“別擔心,我有事同我父親談,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