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從牆頭跳下來,笑眯眯地:“梅大哥,你跑我家去闖什麼禍了?”笑:“不是行刺我爹去了吧?”

梅歡痛得頭暈眼花中,聽到韋帥望的話,頓時瞪大眼睛:“什麼?行刺韋大人?你幹什麼要行刺韋大人?”

梅子誠挨了幾十棍子,下半身見血,連骨頭帶肉全都痛,痛得內髒都抽成一團,咬牙咬到牙痛,冷汗一滴滴往下滾,耳聽得“刺殺韋大人”這幾個字,這個冤苦啊,直想慘叫,卻無力出聲。

刺殺韋大人,我不過問句話……

一口血湧上來,噴在地上。

冤啊!

梅昭辰心痛難當,可是當著韋家小少爺的麵,更要裝出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由自主開始結巴:“這這,小韋公子,千萬不要開這樣的玩笑,犬子出言無狀,他是個混人,可我們梅家,對韋府絕無任何惡意!”

韋帥望過來跪拜:“梅伯伯,晚輩給您見禮了。”

梅昭辰沒想到小韋公子比大韋先生有禮貌這麼多,一時之間,愣在當地,反正不過來,不但沒阻上,也沒有伸手相扶,韋帥望自己站起來,梅昭辰這才受驚地:“韋公子,不必客氣!不敢當!”咦,你居然會跪下,你爹一向對我們無視而過啊,不是拿架子,人家是真的無視,當我們透明。

韋帥望笑眯眯地,外一你成了我姥爺呢,跪一下子是應該的:“梅大哥到我家做了什麼?”

梅昭辰見韋帥望這麼和氣,頓時覺得事情有挽救的餘地,其實梅子誠問一句沒什麼,他畢竟沒當場罵出來,怕的隻是姓韋的誤會他們梅家有什麼惡意,現在一看小韋這麼友好的樣子,頓時想起來梅歡同小韋公子的交情非同一般,一顆緊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韋公子,事情是這樣的,犬子同貴府的李強相識,他年青不懂事,不知貴府規矩,見到韋大人,不留心問了句李強是怎麼死的。我們也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原故,但是,一定是犯了貴府的忌諱。不論如何,犬子冒失了,我一定重重責打他,公子回去同令尊說,梅某仰慕敬重韋大人,對大人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梅歡多承大人照撫,梅家願同韋府永世結好,如果不嫌我們高攀的話,小女願認韋大人做義父。”

這回輪到韋帥望目瞪口呆,心說,我願意認你女兒做媽……

梅昭辰見韋帥望一臉不樂意,忙愧道:“梅某冒昧了。”

帥望苦笑:“哪裏哪裏,隻怕我們韋家高攀不起太子妃。梅姨也不願忽然矮一輩吧。”氣極,一時間顧不得自己剛叫人家大哥伯伯了。

梅昭辰不知根底,聽了韋帥望這句話,直覺得這小公子是注意力不集中還是智力有問題啊?

梅歡站起來,身上棒傷,一跳一跳地痛,不知為什麼內心一絲淒惶,緩緩地,嘴角微微一彎,輕聲道:“我願意。”父親老了,不再是當年亂軍之中保護他們的那個父親了。

太子妃,韋大人的幹女兒,她的角色越來越多,宛若形象大使。如果她喜歡這樣的生活當然好,可惜,她隻是不能選擇。

帥望見梅歡的微笑那樣酸楚,一時間也沉默了。

梅昭辰眼見自己女兒同韋府的小子,表情複雜,脈脈無語,眉目傳情,心裏真是驚了又驚,乖乖,你們兩個沒什麼吧?可憐可憐我的老心吧。

帥望一笑:“那我就回家去告訴我爹一聲,對了,別打梅大哥了,過兩天太子妃大婚,梅大哥要不出場,皇家該以為你們對婚事有啥不滿呢。”

梅昭辰“啊”了一聲:“韋公子提醒得是。梅歡就這一個哥哥,兄妹倆自幼很親厚。看在他妹妹大婚的份上,過些日子再好好教訓他。”

帥望笑笑告辭,到梅歡跟前,微笑:“我走了,你好好保重。”頓了頓,苦笑:“你真的不要……?”

梅歡微笑:“謝謝,後會有期。”

韋帥望回去時,桑成正團團轉呢。“你跑哪去了!”

帥望笑道:“什麼事啊,有人欺負你了?”

桑成急道:“不是我,是上午接我們進來的康總管,不知為什麼惹了你爹,他手下求我去給求情……”桑成有點寒冷地看著韋帥望。

帥望眨眨眼睛:“你幹嘛那麼看著我?”

桑成哭喪著臉:“你爹說,他沒功夫見我,問我有啥急事。”

帥望忍不住好笑:“你怎麼說。”

桑成道:“我說沒有。”

帥望忍笑:“哎,你怎麼這麼沒義氣,應該怒闖白虎堂,一腳踢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