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柒舞已好了許多,不必驚動裏外的人了。”
趙王牽住她的手,溫言安慰道:“子衿端莊,在她眼裏規矩是最要緊的,一有新人進府她總免不了訓斥幾句,意在日後能相安無事。”
“柒舞明白王妃用意,各家王公正室皆重禮法,柒舞頭一次去請安,王妃已然是客氣的了。”柒舞臉上的笑容總是淡淡的,但也很溫柔。
“嗯,至於惠妃,她的確是刁蠻了些,但你還是得體諒。”
“嗯…”趙王見她一口答應下來,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一隻手摩挲著她的臉蛋,輕輕歎了口氣,說待晚膳再過來,接著就帶李然回了書房。
柒舞琢磨著他的言行,始終覺得不妥:“我覺得…他有心事。”
“一早送進來許多封奏疏,能沒心事麼?”敏敏坐在桌旁細想了想,起身就向外去了。
要想知道王爺心事,問他貼身侍奉的人是最明白的了,敏敏來到符望閣中,在院子裏來來回回走了好一會兒,終於盼到李然出門來,敏敏上前去脫口便問:“你說,三爺今天愁眉不展的,是在惦記著什麼事?”
“說什麼呀?咱們爺的事我哪裏能隨便議論?再說你們姑娘家的就別管外麵的事了。”
敏敏一聽便惱了,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拎著他往邊上走,他手裏的食盤不好放下,險些把王爺的茶杯給打翻了。敏敏揪著不算,還要使勁地擰,折磨得李然直嚷嚷:“誒誒誒!過分了啊!哎喲!疼啊!”
“說不說!不說耳朵就不要了!”敏敏手上再多添兩分力,李然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連忙求饒:“我說!我說!”敏敏得意地笑了笑,這才罷休,放開了手。
李然疼得臉色漲紅,無奈道:“王爺一早得了消息,那個金福樓的於掌櫃在太原府被查到了蹤跡,隻是人還沒抓到。另外還有那位江齡悅,在押送她的途中遇到大雨,讓她趁機給跑了,現在負責押送她的人回來了,讓王爺各打了三十大板,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下頭的人辦事不力,接二連三辱沒了趙王所托,難怪他心事沉沉,加之於掌櫃之事又叫他想起失子之痛,對惠妃格外留情一些也是常情。
晚膳時王爺又想起敏敏與他說的事,他恩準柒舞在得正式位份之前不再往樂成閣請安。
之後的幾天,柒舞與趙王幾乎是形影不離,她靜靜地陪著他批閱奏折,用膳就寢,再不談及內外苑的那幾位對她的刁難。偶爾與他談論一二政事,卻也都點到為止,未有長篇大論。身邊女子如此熨帖,趙王深感欣慰,對她更加愛不釋手,時而與她同寢而眠,不禁動情,心中翻騰,終究還是被他壓製——他需待得沐將軍凱旋而歸,讓柒舞先入沐氏宗譜,再將她正式娶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