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福來到廚房,對著方雪不自然的笑了笑,“東方雪,我來幫你生火吧。”
方雪見大福進來了,微微一笑,“好啊。”
大福生好了火,起身見方雪準備向鍋中倒水,連忙說道:“東方雪,我來幫你吧。”
見大福這般殷勤備至,方雪也很納悶兒,但發自內心的高興,“謝啦。”
早飯過後,大福手持用布條纏好的釘耙,臉上露出大男孩般的微笑,隻不過還是不太自然,心裏一直在盤算些什麼,“東方雪,我走了,去地裏了。”
方雪見大福臉上終於露出往日那張笑的比花兒還要燦爛的臉,並沒有看出他笑容下掩藏的心思,猜想八成已然從失戀的陰影裏徹底走出來了,笑言道:“這次輕點,別再把釘耙揮斷了。”
大福嘿嘿傻笑了笑,方雪微笑還之。
大福來到地裏,今日手中的釘耙揮的很慢但不停,若有所思,老天爺,你最清楚我的心思,你說東方雪會同意嗎?
“大福,你發什麼呆呢,你光挖一個地做什麼?又不是打井?”大牛無奈道。
大福回過神來,看了看腳下,是呀,坑都這麼大了,慌忙填土。
方雪同昨日一樣,提著盛放茶水的竹籃,來到地裏。
見方雪來了,與昨日對比鮮明,大福趕忙放下手中的釘耙,來到她麵前笑言道:“你來了,正好我也渴了,咱們倆真是心有靈犀呀,”說完,接過方雪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方雪見大福今日來的這般表現,想必一定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真心替他高興,“慢點喝,別嗆著。”
大福用衣袖擦了擦嘴周的水,對方雪再次露出大男孩般的笑容。
方雪見大福臉上始終洋溢的這般燦爛的笑容,高興之餘突然想起他把她賣了那天的笑容也是這般天真,疑惑道:“大福?你沒事吧?該不會又再打什麼鬼主意吧?”
被方雪看了個透徹,史大福糾結了一上午,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東方姑娘就是聰慧啊,嘿嘿,我是想……想……想和你成親。”
方雪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疑惑中伴著驚訝道:“你說什麼?”
大福神情緊張,連忙擺手,“不不不,你別誤會,東方姑娘大才,我一市井小百姓哪配的上東方姑娘呢,嘿嘿。”其實,在大福心裏是這樣想的,求人辦事不恭維哪成。
嚇了一跳,果然是聽錯了,方雪回應道:“行了,別貧了,有事說事。”
畢竟是正事,大福收起臉上的諂笑,神情肅然道:“東方雪,我妹妹的病你最清楚了,昨日大夫的話你也全聽見了,我想在小燕兒有生之年成親,讓她當上嫂嫂,所以我想和你成親哄騙小燕兒,她也一直特別希望你做她嫂嫂呢。”
方雪聽完稍微有點懵,但很快便明白了,大福想和她假成親,全當為了小燕兒,畢竟不是真成親,於情於理,方雪自然應了,“好,我答應你。”
方雪答應的這番爽快,可大福還是不放心,勾起右手小指,“那好,咱們拉鉤,隻要小燕兒活著一天咱們就假扮一天夫妻。”
方雪勾起左手小指挽住大福的小指,二人緊緊一勾,四目相視一笑。
喜訊漸漸傳開,為了做足樣子,方雪憑著刺繡的錢,大福靠著耕種的錢,加起來一共也沒多少,二人簡簡單單的置辦了一些嫁妝。婚期同大牛春草一樣,也同宇文雲芷柔一樣,定在了三月初六。一來方雪大福均無父無母,拜高堂的時候可以同大牛春草一起拜李大娘,二來臨近也就三月初六這麼一個好日子了。
張羅了近一個月,婚期將至,三月初五晚。
整個屋內紅綢滿布,茶桌上堆放著紅色的布匹,不是綾羅不是綢緞,隻是普通的布匹,頭飾首飾一切從簡,就連喜服也是最廉價的,渾身上下除了紅色無一絲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