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聽顧應全講了,當時也很是生氣,說會注意下顧應奇,至於怎麼個注意法,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顧夏荷的事情是確定了,那王家也是積極,很快就請了媒人來,兩家選了一個好日子,十一月初八,離現在還差一個多月。
至於顧夏荷的嫁妝,徐氏同李氏當然早就準備好的,當初是為要去司徒家,倒正好方便了這次,但李氏對此樁婚事並不滿意,雖然顧應奇說了不少好處,可她更看重權勢,這金錢與權利相比,那是比不了的,所以李氏把嫁妝減掉了一半。
徐氏樂得如此,反正嫁妝這些東西都是二老準備的,李氏減掉了,多下來的還得歸她,可李氏生了氣,卻不把那些拿出來,說要給顧春竹做新衣,首飾也給她戴。小女兒長得一般,頭麵衣服弄漂亮些,將來也能找個好夫婿。
這次李氏是讓了步,沒有吵鬧,徐氏想了想,也算了,要說權勢,她也喜歡,如今顧夏荷不成,怕也隻能指望顧春竹。
隻這個孫女的性子,還真有點難!
顧芩回來探望,她聽說那王義山樣樣都好,心裏像是被貓兒抓撓了,渾身不得舒服,怎麼他們家玉珠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
她跟徐氏哭訴,“婆婆說要把玉珠隨便嫁了,我可怎麼辦才好!說玉珠在家白吃白住,浪費糧食,讓她嫁給街上那個張二愣子!”
那二愣子二十來歲,有點兒弱智,家裏開了鞋鋪,生意尚算不錯,那二愣子的父母也想給他找門親事,可惜好點兒的姑娘,人家都不肯,差的吧,他們又嫌棄,不然就是買一個來都是可以的。
徐氏瞪起了眼睛,“你婆婆能幹出這種沒人性的事?也太不像話了罷,我倒要去說說,還不把人當人了!”
顧芩忙拉住她,“估計大半也是氣話,誰叫家裏窮呢,相公掙不來幾個錢,婆婆才會看玉珠更加不順眼。”
“哎,跟你婆婆那樣的人住,命都得少半條。”徐氏瞧一瞧外麵,“要不你就住回來,那邊空著也是空著,本來我還想把一些不用的東西都搬進去,你一家來住,倒省了。”
“啊?”顧芩略微驚訝,但很快就高興起來,嘴裏還道,“怕不太好罷,萬一大哥大嫂哪日要回來,我可沒臉。”
“回來啥,你請他們回來他們都不回來的,一個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分出去,這些黑心腸的,就得等到我們老人翹辮子了,他們才肯來搶地方呢!”徐氏憤憤道,“這地方能留給他們?就給你們住好了,你婆婆肯定也同意。”
要說洪家,也確實窮,洪家老太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年輕時是在酒樓當跑堂的,年紀大了,別人嫌他樣子老,調去了廚房洗碗,小兒子賣草鞋,兩個人每個月掙的錢,隻能勉強糊口飯吃,顧芩一家三口,住得擁擠的很。
顧家雖然也不是有錢人家,但比他們的境況好多了,大房的地方跟原先顧芩住的比,也是寬敞了好多。
她自然喜歡,搬過來一來不受婆婆的氣,這兒還有親娘撐腰,怎麼也是件大好事。
“可二嫂會同意嗎?”顧芩同李氏不對盤,李氏鐵定是不肯的,至於周氏,金氏,周氏算是好說話的,金氏麼,上回被打壓了,而且她也不缺錢,應該不會怎麼反對。
徐氏道,“她是我兒媳,還能不聽?再說,那邊兒有廚房的,你們自個兒燒了吃,又不要家裏貼一分錢,她有啥好說的?”
聽到得自己燒了吃,顧芩有點兒失望,不過想一想,搬進娘家這事兒本來就會有非議,還蹭著吃飯,確實不太好,會連累娘親被人說的,她就笑了,“娘說得也對,那我這就去跟婆婆說。”她馬上就要走,但又想起一事,“春芽教麵點那事兒怎麼說?”
“我會叫她教的,你先回去罷。”徐氏倒不是想讓洪氏舒服,隻是這洪家還真沒什麼好惦記的東西,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當初沒能找個好人家,她心裏也內疚,確實不忍心再看顧芩過苦日子。
顧芩甜甜的道,“還是娘對我最好!我很快就能回來陪娘了。”她興高采烈得走了。
不到幾日,顧芩就搬了來。
那洪家老太本也不喜歡顧芩,聽她要回去占了娘家的地方,而且每日還是把小兒子掙的錢上交,她豈會不同意?
正好其他幾個也能住的舒舒服服,簡直是兩全其美,她甚至還勸小兒子快點搬過去。
這消息,顧應全幾個自然也知道了。
要說以前,楊氏也許會不舒服,可分出來之後,他們就是天上自由飛翔的小鳥兒,誰還會在乎以前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