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三個人的密謀(3 / 3)

奈何,秦國雖說統一,卻與團結不太沾邊。在場的三人都清楚,皇帝陛下最大的弱點就是不得民心。大軍在外,國內本就容易動蕩,若是再有人刻意挑撥,哪怕此次秦國不滅,也得元氣大傷。

慕容垂又趁火添柴道:“我與南方那位謝公也有書信來往。”

此時此刻,必須要讓王驍相信他二人的力量足夠辦成這件大事,慕容垂認為有必要拋出更多的籌碼來震懾王驍。

“謝安?你們私通南朝!”

即便是一直波瀾不驚的王驍,此刻心中也有了些許震撼。南朝,遠離中原之地,位於大江以南,與秦國劃江而治,雙分天下。

先前的事哪怕涉及到了謀逆,也隻能算是中原的“家務事”。結果無外乎兩種,事敗,則姚萇,慕容垂等人生死。事成,則秦國奔潰,中原大亂。如此一來,都還在王驍的預料之中。並且王驍內心深處,是有些期望亂世的!

亂世,在引發無盡危機的同時,也代表著無數的機遇!如今的王驍雖武藝高強,又有滿腹韜略,缺因家世而不得重用。想要出頭,恐怕隻能等待一個亂世的來臨。

可是,一旦牽扯到了南朝,此事便添了無數變數。

南朝孱弱,國力遠不及秦國。可是,這指的是完整的大秦。

南朝再弱,畢竟是能夠與大秦共分天下的存在,一旦大秦崩潰,中原分裂,而南朝卻還保持著完整。試問那時的南朝,會按耐得住嗎?而一旦南朝趁亂發兵,北伐中原,沒有了秦國,中原拿什麼去與南朝抗衡?

如此一來,結局極有可能是秦國崩潰,南朝借機一統天下。亂世依舊不會來臨,頂多不過這中原的主人,由姓苻的換成姓司馬的而已。本質上並未有變化。如此一來,姚萇、慕容垂的謀劃便失去了意義,通通為他人做了嫁衣。

“談不上私通,隻是在我和姚萇的兵馬發難的同時,恰好會有晉國軍隊前來進攻。晉國可以繼續偏安,我們則殺死或削弱了皇帝陛下,互惠互利。”慕容垂自然知道王驍心中在擔心什麼,又笑道:“小相爺放心,南朝想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也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我們能夠保證,哪怕南朝勝利,也將會元氣大傷,戰後十年之內不會有力量進行北伐。”

姚晴接著說道:“十年的時間,足夠我們為中原奠定一個穩定的新格局了。屆時再對上南朝,便有了抗衡之力。”

王驍又偏頭思索一陣,終於認可了二人的說法。既然慕容垂有信心解決掉南朝的隱患,想必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你們打算在什麼地方動手?”王驍再次問道。

慕容垂道看見牆上掛著那巨幅地圖,信步走去,指著其中一個點,道:“此地山清水秀,宜埋骨。陛下若得已在此長眠,想必是歡喜的。”

斑駁地圖,手指所向那闌珊之處,朱筆寫了“淝水”二字。

王驍嚴肅道:“陛下待我不如何,但大皇子卻是待我極好的。”

“我們盡量保證大皇子的安全。”

“盡量?”

“我二人發誓,定保大皇子無性命之危。”

“……”

王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劍,慕容垂也送開了腰間的手。慕容垂與姚晴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王驍道:“明日我會離開京師,你們可以徹底放心。”

姚晴乖巧道:“聽聞京中有人對小相爺刻意刁難,小相爺出京可有困難?”

王驍輕笑,一股磅礴氣勢由體內升起,傲然道:“我若真要走,那群蠢貨攔不住。”

二人這才想起,麵前的灰衣少年,可不是什麼文弱書生。慕容垂突然插口笑道:“你們說,陛下算不算是在自毀長城?”

說的自然是皇帝陛下對待相爺及小相爺的態度。慕容垂想要再放一把火,多加深一下王驍對皇帝陛下的不滿與怨恨。

王驍最終歎道:“其實你們可以等的,你們應該都知道,陛下的身體不太好。假以時日,太子軟弱無能,不是你們的對手。”

皇帝陛下文武雙全,當初無數次禦駕親征,才打下了大秦的萬裏河山。在那赫赫武功之下,卻也留下了一身病根,早有人判定,皇帝時日無多。這大致也是皇帝急於一統天下的緣由。

晚了,便來不及了。

姚晴低首微聲道:“以相爺當初的地位,小相爺想必也是知道那把刀的。”

王驍臉色大變,“那把刀鑄成了?”

“尚未成劍,不過快了。”慕容垂無奈的搖搖頭,“所以得抓緊了,一旦陛下鑄成了刀,大秦的江山便當真是永固了。”

“當初陛下聚天下之精鐵為爐,引雷霆之威為火,征天下鐵匠為工,結風水大陣以彙天下氣運入爐。再發百萬雄兵,深入北冥大淵,狩上古神獸青龍、朱雀,采其血液為引,配以天外隕鐵,以鑄神刀。”

“此刀一出,其威定不遜於武道宗師。大秦得此神器,江山無憂矣!”

武道宗師,便是這世間的頂級強者,甚至能與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當今天下,為世人所公知的也隻有區區五位武道宗師罷了。即大秦的苻融、姚萇、慕容垂三人,以及南朝的那對謝氏叔侄。

當然,或許還有某些不為世人所公知的武道宗師,比如,破草屋中的灰衣少年……當然,即使有,也隻是極少,極少。

王驍認真地看著姚晴,慕容垂二人,“這把刀,當真可以媲美武道宗師?”

武道宗師,可是能夠打破天下平衡的存在!

慕容垂姚晴二人同樣認真的看著王驍,慕容垂道:“這是張天師親自推算的。”

王驍點點頭,“既是如此,那麼的確不能再等了。”

王驍不再質疑那把劍的威力,這是基於對天下修真勢力執牛耳者“天師道”的信任。張天師代表著天師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天師便代表著四海九州的修道之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建元十九年的最後一場春雨,兩個人來到了破草屋,不久又離開了。

次日,灰衣少年左手持劍,右手持扇,背著行囊,同樣離開了破草屋。離開了這個比破草屋更加黑暗,更加不堪的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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