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仁誌悄身翻上右前方的土丘一探究竟,實事與自己判斷的相差無幾,一小隊匪寇中間被圍著兩個書生打扮的人,具體說些什麼聽不清楚,但很快其中一個身材矮小之人便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餘仁誌翻下土丘,順手弄斷一截六尺左右的竹竿,竹竿從石縫中快速穿過去掉枝葉,砸裂一端隻留下其中一根手指般粗細最為結實的尖刺。他脫下外衣裹住竹竿翻身上馬,從土丘左側的樹林悄聲斜插而上,在距離匪寇隊伍中那柄開山斧不到五十步時突然狠夾馬腹奮然衝出,那個使開山斧的寇首隻覺得左邊樹林中呼楞楞一陣猛風突然刮出,一人躍馬揚槍怒奔而來,他急惶惶剛掄起斧頭,便被那杆長槍襯著陽光劃破長空刺穿了脖子,那匪寇一個跟頭橫栽馬下。餘仁誌劈手搶過被綁之人,怒逮韁繩戰馬速度不減斜衝回樹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匪寇反應過來時,餘仁誌早已衝進林子深處。那兩杆使長矛的匪寇嗷嗷叫罵著率領屬下也衝了進去。餘仁誌根據後麵斷續的喊聲判斷著他們的方位,借此奔往對自己更有利的方向。大約一柱香功夫,確定對方已無追擊後才勒韁停馬。
那書生鬆開綁後到無驚色,抱拳謝道:“袁崇煥多謝俠士相救”。
“俠士不敢當,隻是流寇終是禍患,我恰巧路過此地順手而已”。餘仁誌不緊不慢說道。
袁崇煥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神裏滿是讚賞。當今亂世,勇者嬌橫,智者油滑,官者搜刮,民者卑弱,可這眼前人,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平靜如水。如果沒有超出常人的經曆又怎會如此,更重要的是此人的骨子裏透著殺氣,隻有殺人無數的人身上才會帶著這股淩厲的殺氣,也隻有殺人無數的人才能感覺得出。餘仁誌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淩厲殺氣,但自己救他本就是順手之勞並無所求,此刻即已安全,便無需再停留,遂調轉馬頭欲行離去。
袁崇煥怎肯輕易錯過自己看好之人,急忙拱手道:“俠少留步”。
餘仁誌回頭:何事?
“如今大明,內有流寇外有金賊,已至我中華大地狼煙四起民不聊生,今新皇神武,欲一舉蕩平天下還我大明百姓一方盛世。袁某此次便是奉旨進京,領天子劍掛督師帥印去遼東阻擊皇太極,俠少何不投戎為國為民傾盡一腔熱血”!袁崇煥神色激昂道。
“我不懂什麼保家衛國,隻想盡快做完我的事,後悔有期”。餘仁誌說完撥馬而去。
“泱泱亂世,好男兒何不馬革裹屍還”!袁崇煥的激昂聲從後方風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