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北京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所內,氣氛異常陰沉滯凝,大小官員無人敢大口喘氣唯恐受難。一個錦袍玉帶的中年人神色凝重麵目陰沉背手而立於梨花木案前。自己十六歲從力士做起,用了整整十九年方才爬到北鎮撫司這個位置,這十九年來費盡心機耐盡煎熬,不敢有任何差池,千辛萬苦爬了上來,沒料到這才不到兩年便出了這等事。風組剛剛急報,錦衣衛最精銳刺客蛇矛在四天前的任務中失敗,更重要的是蛇矛下落不明。錦衣衛用十萬白銀訓練出的最精銳的殺人機器竟然如此不堪,而且失去聯係不與組織彙報,倘若不果斷處理讓此人泄露出秘密,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錦袍男人霍然轉身盯著眼前眾人沉聲道:傳我命令,北鎮撫司衙門即刻成立專案司,飛鴿傳書各地錦衣衛分支機構,情報據點動用一切力量搜尋蛇矛下落,啟動飛火流星,無論何時何地,一旦發現目標,當場格殺。
崇禎元年六月初七,亥時,距離開封一百八十裏地的某城,夜已深,萬籟俱寂,世間該看見的和不該看見的統統被黑夜掩蓋,餘仁誌蜷睡在一堵破牆根下,夢中亂七八糟的出現著各種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人和事。突然,他感覺到有股危險的氣息,瞬間條件反射般一躍而起,兩名巡城夫挑著燈籠站在麵前氣勢洶洶的看著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大半夜為什麼睡在這裏”?一名巡城夫手握刀柄帶著大有隨時抽刀的氣勢審問道。
“我就是找個地方睡”…
“問你叫什麼名字”?巡城夫打斷了餘仁誌的話惡狠狠問道。
餘仁誌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看他就像流寇,先抓起來再說”。另一名巡城夫扔下燈籠抽刀跟同伴撲了過來。
餘仁誌並不躲身,閃電起腿在低空劃出半弧把兩人帶刀斜掃出去,一人當場昏迷,另剩一人爬起來跑往不遠處的軍馬。餘仁誌一個箭步衝往其背後,右手掌刀攜風劈下,此人當即橫栽於地,餘仁誌撿起地上的刀,本想斃其性命但心裏好像又有一個念頭阻攔了自己,隨即扔刀躍馬逃去…
第二天天剛亮時,那匹跑了大約三個時辰的軍馬終於支撐不住,打著響襣再不肯往前,餘仁誌下馬隨它在路邊啃草,自己隨便找了些能吃的菜葉瓜果充饑。大約半個時辰後剛準備上馬趕路,前麵拐彎處傳來刀槍相擊之聲,還有噪雜的嚎罵。從這些嚎罵聲中判斷,定是誰碰到了占山為王的匪寇帶著嘍囉下山搶劫了。從刀槍相擊聲中判斷,匪寇大約兩根長矛,一柄開山斧,三根狼牙棒,都是些孔武有力頭腦簡單的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