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提到龍威集團今後的發展方向時,陳煒峰還是個學生,還沒有接觸過公司業務。但從哥哥陳蕭庭的話裏,他知道父親在遺囑中將財產留給了他們三個子女,每個人都有一份。盡管未來有了著落,但陳煒峰還是心情低落,他在龍威集團的辦公室裏抽了一夜的煙,才悲傷地讓司機將自己送回了西川大學校外的別墅中。
聽完陳煒峰的話後,秦纖纖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了,現在醫學昌明,你父親不會有事的。”盡管話是這麼說,但她也知道這僅僅是安慰罷了。
陳煒峰長長吐了一口氣,說:“唉,我不想再說這個了。我為你們準備了兩間客房,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這時,莫小夕拿著那枚邪眼,走了過來,說:“聽說土耳其邪眼能為主人抵擋邪氣,化邪為祥。你把這個戴在身上吧,或許能為你父親祈福的。”
陳煒峰感激地看了一眼莫小夕後,說了一聲謝謝,他將邪眼纏在了手腕上,邪眼琥珀中的那粒眼珠散發出柔和的光暈。他扣上邪眼的皮革鏈條後,竟發現怎麼也取不下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說不定這枚邪眼真的會給他和父親帶來好運。
他對秦纖纖和莫小夕說:“今天因為父親的事,我還沒有訓練。你們先去休息,我到泳池去練習一會兒。”說完之後,他便獨自一人向位於別墅地下室的市內恒溫遊泳池走去。
看到陳煒峰那落寞的背影,秦纖纖歎氣道:“真想不到這個富家公子,也會有這樣的煩心事。”說這話的時候,秦纖纖怎麼也想不到,這竟會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陳煒峰。
發生在泳池裏的爆炸案
第二天早晨,秦纖纖很早就起了床,她和莫小夕今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呢。匆匆洗漱之後,秦纖纖叫醒了莫小夕,又準備去叫陳煒峰起床。
秦纖纖敲了敲陳煒峰臥室的大門,卻沒聽到裏麵有人應聲。難道陳煒峰不在自己的臥室裏嗎?秦纖纖感到有點疑惑,她拿出手機,撥出了陳煒峰的手機號碼。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聽,而且臥室裏也沒有傳出手機的鈴聲。
不過,倒是從別墅的深處隱隱傳出了微弱的手機鈴聲,是泳池那邊傳來的。這麼早,陳煒峰在泳池裏晨練嗎?又或者是,從昨天夜裏到現在他一直沒回臥室休息嗎?可是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秦纖纖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趕緊拉上莫小夕向別墅後端的室內遊泳池走去。
陳煒峰的手機就在泳池的更衣室裏鳴叫著,秦纖纖大聲叫著他的名字,卻沒有收到回應。她拉著莫小夕的手,推開了遊泳池的大門。當她看到泳池裏的情形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口中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尖叫。而她身邊的莫小夕則彎下了腰,大口大口嘔吐了起來。
泳池中,漂浮著陳煒峰的屍體,他的半隻手臂卻不見了,肩膀上隻有一片模糊的肉茬,水麵上還漂浮著許多令人惡心的肉塊。陳煒峰的屍體變作一團蒼白,大概他已經死了很久時間,全身血液都通過手臂上的傷口盡數流入泳池中。不過,泳池裏的水卻非常清澈,並沒有一點嫣紅的血跡。
秦纖纖記得曾經聽陳煒峰說過,這座室內恒溫泳池是受電腦控製的,不僅水溫一直恒定在人體能夠感應舒適的範圍內,就連池裏的水也是循環流動。使用泳池的時候,一個進水口與一個出水口會自動開啟,令池水保持新鮮。秦纖纖也曾問過那麼做是不是會很浪費水,陳煒峰給於了否定的回答。所有排出的池水會引入別墅附近農田旁的一個溝渠,免費供附近村莊的農戶為田土澆灌。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秦纖纖給西川市警局刑警大隊副隊長周淵易打了一個電話後,對莫小夕說:“看來陳煒峰是在昨天夜裏訓練時,那粒纏在他手腕上的邪眼發生了爆炸,炸斷了他的手臂。因為失血過多,令他在泳池裏昏迷,最終溺水身亡……”
盡管她很是冷靜,但從她的眼眶中依然滑落出兩串晶瑩的淚水。
而莫小夕則一直蜷曲在門後,用手掩住了蒼白的一張臉,渾身澀澀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教授的小把戲
周淵易來到陳煒峰的別墅時,是上午八點整。他布置好技術科的同事勘查現場後,便與作為目擊證人的秦纖纖與莫小夕進行了一番訊問。
當他聽完兩個女孩的介紹後,愣了愣神,對秦纖纖說:“你真的認為邪眼會因為蓄積了過多的邪氣而產生爆炸嗎?”
秦纖纖答道:“一周前,幾乎有一整間階梯教室的學生都親眼目睹了邪眼的爆炸,我想這個問題你最好去請教一下林教授。”
“嗯。”周淵易點了點頭,心想的確應該去見一下那位考古係的林在雲教授。
一個小時後,周淵易在秦纖纖的陪同下,找到了林教授。在這之前,技術科的同事已經從陳煒峰殘缺的屍體證明,泳池裏的爆炸案確實是由死者手腕上的某種爆炸物引起的。而在泳池裏卻並沒有發現爆炸物的殘留,因為事發當時的池水早就排出了泳池,流入了附近的池塘裏,而在今天早晨,池塘裏的水也已經被農戶們用於了農田的澆灌,根本無法提取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