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教授得知有一位學生有可能死於邪眼產生的爆炸後,頓時驚訝地叫道:“這怎麼可能?那天我隻是用了個小手段,讓一枚邪眼在講台上爆炸的。我隻是為了讓講座多上一點噱頭罷了。”
那天,林教授在邪眼裏塞進了一隻小小的爆竹,然後趁著大家都注意著他回答秦纖纖提出的問題時,讓助手偷偷點燃了極細的引線,才造成了那次微型爆炸。其實當時如果有人注意到林教授不慌不忙宣布講座結束時的從容儀態,就應該猜到這一點。
林教授還說:“邪眼吸入邪氣的說法,隻是流傳在土耳其民間的說法,不過當地政府也的確擔心如果一旦發生意外會有人歸罪於邪眼,所以才要求購買者提供自願購買的文書。而邪眼在運往其他國家的時候,土耳其海關也會對邪眼進行仔細的檢查,防止有人利用邪眼的神秘傳說策劃犯罪行動。”
周淵易非常感謝林教授所提供的情況,在道謝後準備離開林教授辦公室的時候,秦纖纖卻突然回頭問了一句:“請問林教授去土耳其考察,是公費還是自費呀?”
林教授笑了笑,說:“不是公費,也不是自費。西川市有一位熱心考古事業的企業家,全程讚助了我的這次考察行動。這位企業家就是龍威集團的董事長,所有的考察費用都是他出的,而我隻需要回國後送他一份調查報告的副本就行了。”
出了林教授的辦公室,周淵易問秦纖纖:“從林教授的話裏,你得到了什麼啟發?”
秦纖纖眨著眼睛,答道:“首先,林教授肯定了邪眼不會引起爆炸,這就證明了陳煒峰並非因為邪眼而死。但他又的確死於爆炸,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他手腕上戴著的邪眼,應該不是真正的邪眼。”
“你的意思是……”周淵易沉吟道,“那枚邪眼裏,被塞入了其他的東西?”
秦纖纖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是塞入了C4炸藥。”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刑警,周淵易當然對C4炸藥並不陌生。C4炸藥就是俗稱的塑膠炸彈,因為成分中每個單分子結構裏有4個碳原子而得名。這是一種高效的易爆炸藥,可以碾成粉末狀,隨意裝在橡皮材料中擠壓成任何形狀。C4炸藥易於保存,無論子彈還是火焰都無法令其爆炸,而引爆炸藥的方法隻有一個——遙控器。
如果邪眼的琥珀裏所裝著的是由C4炸藥偽裝成的眼珠,隻要有人在別墅附近啟動遙控器,就能令炸藥爆炸,導致陳煒峰死亡。而循環流動的池水又會將所有爆炸後的C4炸藥遺留成分帶出泳池,不留下任何痕跡,這真是一則完美謀殺的詭計。
“不過,這起爆炸案的主使者還是為我們留下了線索。”秦纖纖說道,“按照林教授的說法,如果要攜帶邪眼出國,在土耳其海關必然會受到特別的關照,不僅要經過X光檢查,還會讓警犬進行嗅探。再加上土耳其本來就是恐怖主義襲擊的高危地帶,我很難相信一枚藏有C4炸藥的邪眼能順利通過海關的檢查。”
從秦纖纖的話裏,周淵易也明白了,這枚邪眼在抵達西川市後,已經被調包換成了做了手腳的邪眼。也就是說,給陳煒峰送來邪眼的那個土耳其男子哈桑,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而哈桑又與陳煒峰的哥哥陳蕭庭向來交好,聯想到陳煒峰的父親罹患癌症,三個子女間必然會產生遺產分配的問題。本來所有遺產是三個人平分,如今死了一個,就隻剩下兩個人分。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陳蕭庭有著策劃這一事件的動機。
但現在所有的想法還僅為推理,缺乏證據的支持。要想獲得證據,就必須立刻找到哈桑。
哈桑之死
令周淵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找到哈桑的時候,卻隻看到了哈桑的屍體。
哈桑這次回來是參加龍威集團的一次高層緊急會議,會議的議題正是關於董事長一旦過世後,集團的後續政策事宜。
會議是在昨天深夜舉行的,直至淩晨三點才結束。哈桑為了趕回位於郊區的酒店,找陳蕭庭借來了一輛轎車。哈桑就是在西川市讀的大學,對市內的道路了如指掌。而他向來喜歡開車,讀大學的時候還夢想著能有朝一日稱為一個賽車手。
誰知道在回酒店的路上,哈桑所駕駛的轎車卻因為刹車失靈墜入了懸崖——眾所周知,西川市是一座山城,到處都是盤山山路與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