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一名攤點的小販有些歎氣的看著急匆匆的盧家的人,說:“真是可惜啊。”說著不停的歎氣,似乎深有同感。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避開的一名年輕人聽了他的話,就看向他,問道:“老板,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可惜?”
那名小販忙著手裏的事,聽見了問就隨口問了一句,“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那個年輕人回道。
“哦,那這樣我就可以你說道說道了。”那個小攤販老板這個時候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個碎言碎語,談論流傳出來的事情的市井小民。
他手裏的事兒不停,先是嘖了一聲,顯得很惋惜,然後說:“你是不知道,昨天盧家的那位小小姐回來,結果一直昏迷不醒,而且據說整個人像是中了邪一樣,根本動不了,你是沒見過那個場麵,那真是,嘖嘖。”
說著他不停的搖著頭,說的蠻有興致的,但是那個年輕人卻突然插嘴問了一句,“那你見過嗎?”
本來這個老板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是這麼一問反而讓他又有了講的東西,於是幹脆停下了手裏的鍋鏟,說:“我是沒見過,但是我家裏那個什麼什麼的親戚見過啊,聽說那個場麵可嚇人了,就像一個人變成了一截木頭,你說她活著吧可是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可是她又沒死。”
這也就是像小販這樣的人才敢隨便說盧家的小姐是死是活,特別是在這個對盧家來說有些緊張的時候,不過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它所帶來的影響是截然不同的。
這些市井之間的言談涉及的可不僅是一個盧家小姐,那些朝廷大員可是沒有哪個是沒有在市井裏被討論過的,還有不少流傳著一些風流韻事,在坊間這種言論了不少。
因為大唐的國風是開放的,熱烈而激越,然而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唐人骨子裏都是大唐的風範,沒有叛這個字的存在。
這是大唐濃烈的民風。
那個小販老板碎碎叨叨的說那個盧家小姐的情況,真是比親眼見過都詳細具體,細致入微。
這也不得不說,唐人喜歡閑談,可是他們說的話都會有他們的根據,所以有可信的,但是傳的多了就會有差錯,如果你能找到最開始的那些言論,那它和事實基本上差不多了。
那個年輕人聽的也是津津有味,不過旁邊一聲不耐煩的叫聲打斷了他,“老叔他們可都沒吃呢!你還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小四有些訓斥的對孫耳大聲說。
邊上的那個小販也看到,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口,麻利的炒著手裏的飯菜,似乎是覺得因為自己扯著別人說話有些愧疚,他動作很快。
孫耳也有些歉意,畢竟他因為自己的好奇耽誤了別人,而且小四一直跟著老叔,學的像老叔一樣,說話的時候一臉訓斥而且正氣的。
但是孫耳還是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說:“小鬼頭,你還訓我?”
小四哼了一聲,說:“我可是占著理的,庵我們說好的,你現在必須聽我的,現在就要回客棧。”
孫耳和他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邊上的那個胖小販滿頭大汗,把手裏的食盒遞給孫耳,還不忘說了一句,“盧家那個小姐真是讓人可惜啊。”
孫耳雖然覺得聽的挺有趣的,但是還是不敢再耽擱了,和小四往回走,那個小販在那裏也不時吆喝幾句,和平常一樣,這就是唐人,生活就是要坦然,沒有什麼心結的。
在他們說話的這個功夫,那輛馬車早就不見了蹤影,急促的馬蹄聲清晰的傳進車廂裏,馬恩跌的東搖西晃的,好不容易走到一片平路上,他連忙戴正自己的高帽。
然後他喃喃的自言自語的說:“那個味道怎麼那麼熟悉啊?”說著他在車裏一邊擺正自己的藥箱裏的東西,一邊自言自語。
馬車停到了盧府前,馬車剛一停,邊上十幾名家丁便簇擁過來,不過片刻就擁著馬恩進了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