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這不是病
智昏也是看盧冉兒的這隻手，可是他並非號脈，他觀之便可看到一些事，更何況盧冉兒的病他隻看了一眼就明了了。
“這不是病。”智昏身後站著一名中年模樣的僧人，他遞上一片葉子，青色的嫩葉放在一個小巧的瓷碗裏，看著很鮮豔，正是初生而富有生命力。
智昏沒有接，向盧老太爺說：“這是一片苦參葉，對於滋補身體是十分好的，盧小姐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最好先補再說治愈的事。”
盧老太爺點了點頭，向站在角落的翠兒笑著看了一眼，說：“你去把它熬煮一下吧，也免得你在這裏擔心。”翠兒兩隻手攥著衣角，眼睛轉來轉去可是一直沒有真的離開盧冉兒，好像她眼裏就隻有她的小姐了，顯得又緊張又拘謹。
她小心的把那個小瓷碗捧在手裏，還是先去了花房然後再從另一邊出門。
盧冉兒的閨房裏能進來的人不多，這個時候雖然事出有因，可是除了她的幾個貼身侍女外，其餘的人都候在門外。跟在智昏身邊的那個僧人本來也是不能進來的，但是他是個盲僧，所以也被準許進門。
他的佛號，便是盲一。
幾名侍女匆匆忙忙的拿進來一些洗浴的用具，盧老太爺伸手向外引了引，說：“我們出去詳談。”
智昏與盧老太爺一起走了出去，盲一眼窩裏結了疤，和周圍連成一片，視線被完全阻隔，他的眼睛若是能夠看見，那麼從進門開始，他的視線未曾離開過盧冉兒，他也跟在智昏身後走了出去。
門外許多下人端著各種藥汁等候著，沸騰的藥汁在院裏彌漫了一片霧氣，而在盧冉兒的屋內，各種藥味融合在一起，白色的霧氣籠罩了所有的地方，盧冉兒被小心的放進木盆裏，絲縷不掛，在白霧裏是一色的，同樣潔白如玉。
盧老太爺和智昏坐在石桌邊，盲一站在智昏身後。
智昏很瘦，穿著禪衣更顯得消瘦，在青色的衣外其餘的飾品隻有一串佛珠掛在頸間。
智昏說：“病會致人失去原本的身體強健，若以佛家的觀點便是，陰陽不平。”
他看向盧老太爺，說：“可是盧小姐身體沒有絲毫問題，也就是沒有病症。所以這不是病。”
盧老太爺問過他為何說這不是病，他就解釋了一下，可是這麼說來事情似乎更複雜了，致人昏迷，卻又不是病，那原因何在？
盧老太爺和智昏相識多年，外人知道的不多，所以除了在私下相談外，兩人都表現的並不熟稔。
盧老太爺從智昏的神情裏便看出了許多東西，他便沒有繼續追問原因，反而是問：“那方丈可有辦法來治愈？”
智昏說：“貧僧需要回寺裏查看一些前人的書籍，現在貧僧還無法做出承諾。”
盧老太爺聽了後，親自送他出府，盧府的馬車又開始在範陽城裏急急匆匆的來去。
智昏巳時的時候離開盧府，而當他午時末尾，未時之出回到盧府，從馬恩那裏得到了一個訊息後，整個範陽在盧府的全力行動下，開始沸騰了起來。
“我進城不久就聞到了一種很熟悉的味道，當時還沒有想到，現在聽了方丈的話，原來那就是佛家的淨檀香。”
劉管家仔細的讓車夫回憶當時的路線，馬恩也被迫停止休息，一同出來尋找傳出淨檀香味的地方，十多輛馬車以他們這輛馬車為中心在周圍尋找，範陽城裏的衙役全部出現在街道上，向各家各戶打聽有人聞到過一種很奇特的香味沒有，可是他們的描述隻限於奇特，沒有更多的描述，因為那種香味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