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家住在坷塘村(1 / 2)

灰白色的水泥路延伸了過來,像礙了塵的的殘破的蜘蛛網兒,錯綜的交織。楊樹光禿禿的,巨大的鳥窩居高臨下,楊樹一種中生長速度很快的外來的樹種,在蘇北屢見不鮮,偶見枯葉在嗖涼的風的呼喚下落入河塘,在冰麵上似劃似躍的,吱吱作響,隨風起舞的蘆葦群那躲避著好多隻了呢,透過薄冰,可以窺見秋天已葬身其中的葉兒,不計其數,將那河塘染成煙褐色。

在一個丁字路口冷冷的水泥路沒有拐向小道的意思,徑直淹沒在了遠處。順著剛才說的那個小道在前進二裏地—。此時早凍,還是好走的,路兩邊是吸引人的。

小麥熬過了一個冬天,花了雪,受了滋潤,綠意蔥蔥。上麵附有一層霜,像極了蘆葦絨子做的毯子,輕薄薄,軟綿綿,唯有這個可愛。

加把勁,上個坡,看到那個有粉刷成白色的電灌站了嗎?就是那裏的人家了。一道高高的土堆,斜過村莊正前方,密密麻麻的的種著楊樹,這個叫圍,圍著一條寬闊的河流——幹渠河。

電灌站就建在圍上,站在白牆剝落許多的電灌站的水泥台子上可以看到,有兩道圍形影不離的向東北走去。鄉鎮之間的交界,連接的石板橋就是過往的必經了。

真是幽靜,幾十戶人家,前後空曠,種有楊樹,點綴著些菜園,便是茫茫麥田。這裏就是坷塘村,我們叫做家的地方。

看!那是我家。

坷塘,因為地勢低窪像整個寶貝鎮的坷塘地,所以口口相傳,便有了這個實在的歪名字。有句順口溜是那麼說的:

寶貝鎮裏有個坷塘村,

坷塘來自寶貝鎮。

坷塘地有寶貝,

寶貝,寶貝,

真是大寶貝。

用來逗,睡在窩婁裏麵的小駒歡樂蠻不錯的;或者是,當小孩子牙牙學語時很好的發音的教材。

在以前,坷塘隻有一個地方有電,就是電灌站。從縣裏直接拉過來的電,裏麵有一盞供晚上檢修機房白熾燈是那會的村裏科研單位,坷塘學校的科普基地,四老爹的自以為豪的事業。

四老爹昂首闊步走在前麵,麵如銅雕的董大板子不時回頭張望著學生蛇一樣隊伍。來到白牆上皮脫又刷,刷了又掉的電灌站門口。

“有言在先,不要亂摸,不然你就嚐到了電老虎的厲害。”四先生神氣略帶嚇唬的說。

學生們個個麵露緊張,雖不曾見識過電,早就知道他的厲害。

四先生從褲兜裏提出一根繩子栓在腰間的一串鑰匙,眯著眼,像點名一樣一個一個翻過去找,找到一個貼了膏藥的黃銅鑰匙插進去,不怎麼靈活,試了幾遍。

一個同學說:“四先,你的瑣缺滑溜,下次你讓我來,搞點鉛筆灰給你,包你管用。”

“礙你事,要你問啊!”董五爹子怒目相對,感覺有什麼少受到侵犯一樣連環炮的反駁道。

那個同學或許在學校隻是個管鎖的,不過想傳授點經驗之談。

門打開了。學生們心領神會齊呼道:“愛迪生的白熾燈,法拉第發明的電機耶!”

但每個人心中都不知道冒出多少疑惑,董大板子在怎麼講的吐沫橫飛的,總感覺雲裏,霧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