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見皇上。”略微的跪下,膝卻不及地,東方矅虛扶一把。
“都是自家的人,不用那些俗禮了。”寧王才起來,臉上的悲傷又繼續露了出來。
“都是凝兒福薄,剛為皇後沒多久就染上了病。”輕輕的歎氣,卻沒有更多的想法,那個皇後隻是擺設而已,並沒有為寧王家帶來什麼實質的好處。
“朕也覺得很是心痛,凝兒一向善解人意。”東方矅也做出動容的樣子,看著麵前這個男子瑤顏控製著自己才沒有露出異樣,一雙眼卻盯著他不放,這就是他的仇人。
“來人,賜寧州作為寧王的封地,追封凝後為賢德惠皇後。”明顯的不情願但還是要賞賜。
“多謝皇上。”寧王拱手,一個連女兒葬禮都遲到的人,瑤顏並不覺得這會是一個好父親,握緊了袖口的簪子,卻總是沒有拿出來,不想給東方矅製造麻煩。
葬禮繼續著,瑤顏覺得頭有些暈,卻依舊堅持著,等待著葬禮的結束。不知何時東方矅走到瑤顏的身邊,悄悄的從袖口握住她的手,溫熱傳了過來,很想緊緊的抓住不放,這顆心被仇恨麻痹的冰冷了卻一直要繼續下去。
“累的話可以先回去。”瑤顏還是抽回了手,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特別是那個男子也在打量著她。
“不用了,我能堅持。”東方矅走回了自己的主位,而瑤顏看著那個男子的每一個動作都有一絲寒氣入體,直至所有人都走了,她才走到了寧王身邊。
簪子依舊在袖口卻沒有拿出,突然想起了那個女子,不應該在她的葬禮上動手,“王爺,這是娘娘留給你的信。”輕輕的將牛皮信封放在了他的手中,上麵寫著父王收,這信封她不知看過了多少遍,微微有些卷曲了。
寧王顫顫巍巍的接過信,此刻的他顯得才像五十多的男子,頹然的悲傷起來,打開了信封,一陣墨香襲來。那字力透紙背,在瑤顏看來也確實是好,寧王已經銜著淚,沒有了作態才像一個父親。信的內容大致能猜到一些,瑤顏也有些疲憊了。
“告辭了。”語氣沒有什麼感情,寧王也沒有注意到她何時走的,依舊碰著那信,隻是這信會有多大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紫凝生時恐怕也沒少奉勸他仍舊是沒什麼效果。
東方矅最近來卿瑤宮是勤了一些,畢竟肚子裏兩月之後就要生產瑤顏此時的行動也略有些不便了,這個時候也有些脆弱。在東方矅來時瑤顏將另一封信交給了他,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默默的看完了那封信,在燭前點燃了如同一隻蹁躚的火蝴蝶,卻慢慢的燃為灰燼沉寂了,所有的一切都如此信煙消雲散了,該發生的依舊在繼續,何況後宮向來都是不缺人的地方。
後宮的女子穿了半個月的素衣,這後宮之中仿佛是一片淒楚,沉浸在了漫天的白色之中,若說東方矅完全無情也不可能,畢竟是伴了他五年的女子,習慣在後宮向來是可怕的東西。這半個月瑤顏也減少了出去的次數偶爾帶著采柳也散步,或者是荷塘看荷,卻一直的不開,等待本身就是如此強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