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縣衙門前發生的這一幕都被薛果看了個正著,這位薛大人心裏涼了半截,也徹底的傻眼了。現在隻有趕緊讓羊山一夥回去,別再來添亂,以後的事情來日方長,隻能再從長計議了。他沒想到張和瑞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帶來的侍衛隊現在看來,絕對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事前約定羊山等人從北門進城,可是他在北門的人始終沒發現羊山的蹤跡。於是他便返回縣衙,打算趁專員一行都已睡下之際,想辦法解決了留在牢裏的張茂山,然後悄悄的帶走竇老大。當然這一切他都會嫁禍給土匪,事實上也隻能由羊山等人動手。但是看今晚的陣勢,原先的想法已經行不通了,怎麼辦?
羊山一行趁著伏牛嶺明晃晃的的月色,一路躍馬揚鞭趕往伏山縣城。羊山今晚的興致特別高,可能是在山上待的太久的緣故。今晚的月色真亮,月亮地裏都能看清遠處的山石。單騎絕塵的感覺,對羊山而言似乎已經是久違的了。伏山縣城的北門已經近在咫尺,但是羊山今晚來了興致,他又撥轉馬頭向西門而去,後麵的兄弟隻是嘀咕著,接著跟在大當家的後麵轉向西門。
今晚跟著羊山下山的兄弟,可都是伏牛嶺上土匪窩裏的精英,槍法、功夫都在一般人之上,這些人可都是大當家羊山手裏的王牌,常亮也被裹挾其中。常亮不願意來,但是他敢和一群土匪對著幹嗎?至少常亮沒那個膽量。
眨眼之間,羊山已經站在西城門外,城門緊閉,羊山漫不經心的看了看城門上麵如臨大敵的侍衛營的官兵,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守城的兄弟,俺是伏牛嶺的羊山,來城裏接人,不是來打劫的,行個方便吧!”羊山衝著城門樓子喊了起來。
“大當家的,跟他們費、費什麼話,兄弟們都帶著家夥,把城門炸開得了。”
“不急,軍師和薛大人事前已經約定,會派人接應咱們進城,可能我們來早了,再等等,不急、不急!”羊山漫不經心的說道。
此刻劉樹堂正在西門城樓上,和土匪向來是勢不兩立的這個劉司令,已經悄悄命令把炮口對準了城門外的這夥人。
“下麵的土匪聽著,限你們三分鍾內離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劉樹堂還是不想把事態擴大,給自己和土匪都留點餘地。
“大、大當家的還跟他們費什麼、什麼話?衝進去吧!”口吃的這位還是個急性子。
“不好!當家的當心,他們要開炮了。”一個眼尖的土匪看見一個黑洞洞的玩意對著城下,連忙喊了起來。與此同時,劉樹堂已經命令點燃了炮撚子······
一聲巨響在西門外炸開了鍋,不知道是劉樹堂故意而為,還是因為這土炮很久沒放過,第一炮炸偏了,炮彈落在路邊,但是距離不遠,土炮的威力還是相當大的,十來個土匪的馬多半已經受驚了,在那原地打轉,並發出刺耳的驚叫聲。
“全部下馬隱蔽!”羊山第一個跳下馬,轉身鑽進路邊的草叢。城樓上往下看的清清楚楚,劉樹堂隨即調整了炮位和射擊角度,迅速叫人裝彈準備再次開炮。這是城下的土匪已經向城樓上開火了,今晚和羊山下山的可都是使槍的好手,不比城樓上劉司令的人差。一陣瘋狂的槍擊之後,城樓上反而倒下四、五人,操炮的人也被撂倒了,炮彈倒是裝填好了,劉樹堂趕忙過去把炮撚子給點著了。
“兄弟們都趴下!”羊山看見城樓上架勢不對,意識到第二顆炮彈馬上就要打過來了,立馬喊了一嗓子。羊山的話音未落,“砰”的又是一聲巨響,沒有來得及趴下的土匪都被炸倒了,哀嚎聲、馬匹的嘶叫聲頓時混成一片,西城門前也是狼藉一片、慘不忍睹。羊山是經曆過槍炮的,他帶來的人可沒幾個人見過這陣勢,有幾個土匪轉身就向外跑,都被城樓上射出的彈雨打成了“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