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酒禮錢(1 / 2)

賀逸錢既說了,這裏的人任由她用,她不也浪費人手,立即讓鄭嬰招集一千人馬,讓其中三百人去整出數百畝地來,又讓三百人去挖花泥,順道挖出一個水塘,另三百人去挖茶苗、剪插茶穗,剩下的一百人,去摘茉莉與其他香花。

她自己則在賀逸錢的引領下,在夥夫營內,吃著夥夫營內的烤野鴨,讚歎不已,那香與味真真稱得上一流。

姚家軍夥夫營的頭兒冉季已是年近五十的老兵,在家時排三,所以名叫季,人稱冉三。

能在姚家軍當夥夫營的頭兒,不可能沒有兩把刷子,冉季是北地人,他的土窯烤豬、烤羊、烤雞烤鴨那是一絕,隻需在地上挖出一個窯洞,或磊一個窯洞,窯底左右各放一炭盆子,將要烤的生肉懸在洞裏,將洞口堵上,隻留一竹眼大的出煙孔便可,次日,那肉便酥爛得可以直接用手撕成一絲絲的吃。

但他的菜肴沒什麼品相,製作的比較粗一些,就象此時的烤鴨,在這裏,上桌必是一整隻,想吃多少自己撕了或切了,而蘇文慧則不然,她要冉季把香酥的鴨皮片下,一片片整整齊齊的擺盤上,再把大蔥切成絲,青白一片的整齊擺在鴨皮邊上,又製了甜麵醬與薄烙皮,一份片皮鴨就好了。又將鴨肉也切成片,整整齊齊的與鴨胗片等擺盤,如此一來,色香味便齊了。

冉季一點就通,自己做了份一寸來大的雞油炸魚蓉卷,酸筍雞皮湯等幾道上得了台麵的菜式,另有份荔枝,去核並將果肉切成兩瓣後,再放放殼中,用竹簽子叉著吃,一份份色香味俱全,請蘇文慧嚐嚐看。

蘇文慧嚐了快魚蓉卷,伸出了拇指,誇道:“冉三叔這等功夫,當禦廚都夠格了,你隨我去製作鹵味,再好不過。”就連賀逸錢吃慣了夥夫營飯菜的,也對這幾道菜讚不絕口。

“哈哈,我倒不是什麼禦廚,不過我那師傅還真是個禦廚呢。”冉季爽朗的笑道,瞬間卻大聲歎了一氣,拿著勺子惋惜道:“隻是當禦廚有什麼好,先帝的死得不明不白,不就算到了他的頭上?夷了三族不說,連我的那些師兄弟們,也大都受了連累,唉。”

蘇文慧在他提到夷三族時,全身一怔,望向一直隨在她身邊的賀逸錢,隻喃喃道:“我不想死,我爹娘還有二妞,都不想死。”眸中水光漣漣,她不想被夷族。

“活得好好的,誰想死?可真到非死不可的時候,想不想都無意了。”冉季繼續擺弄他的菜肴:“我沒什麼家小,回鄉也就一個人,不如在這,大夥都幾十年了。”他之所以留在這裏,不是為了什麼扶佐賢王,隻不過不想一個人孤苦伶丁,也舍不得他的拿手活。

“可是我有家小。”蘇文慧話是對冉季說,目光卻鎖在賀逸錢身上。

“沒事,我會保全你們。”賀逸錢輕拉起她的手向她保證。

蘇文慧眼裏浮起希翼,反手主動握了他的手:“不管那個什麼賢王還活沒活著?你都要說話算話。”她所做的是為了讓他們自保,也讓他們暫時先好好掙錢子過日子,卻怕自己既便做的再多再好,一旦他們得了賢王的消息,賀逸錢便會丟下家小,與這一群人全跑了,到時她與二妞還有賀家人、蘇家人怎麼辦?她想好好活下去,不想被那賢王拖累死。

賀逸錢望著她許久,點頭許諾。

鄭嬰送來幾筐子茉莉,見狀,放下筐子便掉頭要走。

“你去哪。”蘇文慧鬆開手賀逸錢的手,叫住了鄭嬰,這才發現冉季已經不在廚內。

鄭嬰回過頭道,八尺大漢,竟有些難為情,指著廚房門外:“山裏還有不少茉莉。”

“那些花能摘到九月,不急著此時一下子全摘個幹淨。”蘇文慧將他招到灶台前,便親自教他製作純露,讓兩名夥夫輪流為他燒火,並很慎交待:“這可是我吃飯的手藝,你千萬不得外傳。”

鄭嬰倒是不已為然,當下發誓:“夫人隻管放心,我若傳給一個人,便全身長瘡,不得好死。”

“無需將軍毒誓,隻答應我便好。”蘇文慧可不想真害他不得好死。

物以稀為貴,在這之前,哪怕是貴族沐浴,用的也不過是豆、粉狀的皂豆、皂粉,且也沒有純天然的花香,而她的這一傑作,雖然不敢保證能多久不被人學了去,但至少在近期內,會讓她大掙一筆。

下山時,她與賀逸錢就帶了冉季一人走,還給他換了套乞丐穿的爛衣裳,隻說是路上救下的一個餓得快死的逃荒人。

將他先送到高昌縣,寄住在了成材家裏,與成材言遙兩人一道,為蘇文慧製作鹵味。

而他們回到家後,兩人卻看見慕炎規規矩矩的在屋裏被麵壁罰站,二妞趴在門邊偷眼望他,卻不敢進去,她身上穿得,也不是今早的衣裳。

“你炎哥哥怎麼了?”賀逸錢蹲下,將女兒拉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