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城能在旱災中躲過劫數是因為水源地在這裏。水是好的,走過草甸以後就會見到源頭,謝門警惕的用望遠鏡掃視後麵,鏡頭裏卻隻看見大腮幫子的小沙鼠在排隊等媽媽親吻,然後心滿意足的進洞睡午覺。
光靜靜的透過樹林的縫隙,像無數的眼睛萌萌的猜看著這一行人的去向,他們走到哪裏,哪的鳥和蟲就屏住呼吸,窺視著她們,讓他們總是忍不住的回頭想看看那些樹影中是否還有別的。
之前大家根本沒有意識到旱災的嚴重,這時才明顯的感覺小溪已經接近枯竭,但是地下洞中水還是很充沛,涼爽的洞風帶來沁人心脾的安寧,他們一直走到上遊,探究了所有的縫隙,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倒是水裏一些魚被拍照留念,大螃蟹帶著孩子在水草上做著早操,還有些傻頭魚張著大嘴叉,讓小洞蝦替它清理牙齒,估計昨天晚上吃了大餐,現在享受蝦米的剔牙服務,而且服務生還覺得挺幸福,能在傻魚牙齒縫裏找到自己愛吃的東西,在服務生也變成大餐之前,這是一個和諧的景象。
線索不是在上遊那就有可能就在地下河的對麵。
地下河對麵有一個短粗的W型線路,進去以後他們的心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好大的空洞!
不過空洞也太空了,什麼都沒有,地上有一些開礦的痕跡,找到的像點樣子的東西組合起來以後是一頂類似鹽礦才多見的氣鍋那種頂套類型炊具,但是已經朽爛的不成樣子,牆壁上斑駁的畫沒有主題脈絡,看樣子史前的人和現代人塗鴉的原始動力似乎都是一樣的。
大家還不怎麼失望,畢竟這個地方看起來比較結實,塌方的風險比較上次小多了。並且這裏比較空曠,沒有過多的窒息感。幾條支路都被土石遮蓋了,所以大家集中注意力先拓印岩畫,然後把石碑移到了這裏。
合牛木清理出來一條支路,但是走到頭是一個斷崖,雖然不高,從下麵上來也不容易,下次帶梯子也許可以把這條路當作一個捷徑,斷崖下縷縷山風吹過,帶著花粉糅合的味道,石坡上的草隨風搖擺像巨人的頭發,紫色的小花點綴著灰藍色的岩石縫隙,伴著岩石上嫩黃的苔蘚連成片以後從遠處看就像明亮的眼瞳,這時他們就感覺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意識到自己是站在前人的基礎上或者巨人的肩膀上才走到今天當然是謙卑的態度。
但是在童話中,當有巨人出現的時候就總是會伴隨著腳下的小人兒和不斷湧出的麻煩問題作為注腳。
一隊人出現在下麵的山穀中,都帶著武器,而且很多人臉上都有紋身,在身上紋是比較常見的,而紋在臉上通常是為了駭人。顯然他們不是什麼善茬。這裏有水,他們就暫時在山穀中紮營做飯,於是洞裏的人八卦的趴在上麵盡情的享受偷窺的感覺,半響,合牛木回到空洞中,麵色如水,森然的說:他們是比悉剩下的那些散兵,常年遊走於境外和三不管地界,這次顯然是來突襲桃城的。
“他們不是應該恨哥蘭才對的嗎?為什麼找桃城的麻煩?
“也許是因為水源,可能是來炸桃城分水壩的,也或者順便劫城什麼的。”
國家和平年代的前夜,哥蘭和桃城中間有一座小城叫比悉,國界雙方的人都聲稱這裏為自己的領土,但是雙方都不實質性的管理這裏,也不向這裏投注物資支援,隻是放縱這片土域各自的地方勢力自治管理。他們俯視著這個鬥蟋蟀罐子,把蠍子、蜈蚣、蜘蛛、毒蛇、沙蟲、癩蛤蟆統統丟下去,最後能爬出來的那個蟲子就是最強的,他們隻和最後這隻蟲子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