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來,最好閉上眼睛。不要對老夫吹胡子瞪眼,小心老夫撂攤子不醫你了。”羅逸笑眯眯的道,眼睛裏卻缺少那一點笑意,手裏舉著的銀針在我眼中更像是凶器。
我很想說,那好啊,你撂啊,我和花之雲撤退,可是我明白羅逸絕對不可能讓我們這兩個試驗品就這麼走的。深呼一口氣,我在屋中唯一的一張床上躺好,緩緩閉上了眼睛,乖乖化身為試驗台上的小白鼠。
銀針在我身體各處落下,我隻是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羅逸,你這老毒物,竟然又用毒!”一個人中氣十足的怒喝,讓我更為花之雲擔心,看來羅逸的“眠眠無盡期”真的隻是讓人睡覺而已,對人體基本上沒有傷害。
“花之雲,你擋在這裏幹什麼?我要進去!”這是一個充滿怨恨的聲音,“冷月刀呢?和那老毒物一起在屋中?你不想死的話就讓開!”
“誒~這位兄台,你難道不想知道你中了什麼毒?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要衝進去?”花之雲吊兒郎當的聲音。
“我們中了什麼毒?”沉穩的男聲。
“眠眠無盡期。”花之雲滿不在乎的聲音,也沒有做什麼包袱,就這麼直直的抖了出來,沒有人回應他,隻聽他接著道:“現在也許你們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你們看看我身邊的香,一旦它熄滅,你們又會進入沉睡狀態。”
後麵半句是假話,我笑笑,至少可以拖點時間。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還有你為什麼沒有中毒?羅逸是不是在給冷月刀解毒?”一連串的問題。
“我不想回答你。”花之雲懶洋洋的道,“因為你長得很醜。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你一衝過來,我就把這香滅掉。”
又是好一陣子的沉默。
“放鬆……放鬆……讓你放鬆!”耳邊突然響起羅逸的聲音,“你全身繃那麼緊,我怎麼給你下針?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我怕他們……”
“怕他們動手?”羅逸不耐煩的道,“本來我就是讓他們打起來,你不用擔心了,他們會打起來的。”
還沒等我說話,羅逸突然對著門外大喊:“花之雲說得沒錯,你們確實中了‘眠眠無盡期’,解藥在我這裏,那香是障眼法。誰先殺了門口那小子,我就把解藥給誰。”
話音落了三秒,門外立刻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音。羅逸笑眯眯的回頭,看著我道:“好了,現在你不用操心了,放鬆,我要下針了。”
“他們衝進來,你怎麼辦?他們肯定是要殺了你的!”我質問,猜不到這老頭到底怎麼想的,“花之雲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到底想幹什麼?想死?”
“誰想死了?老夫還沒活夠呢,他們敢進來,大不了在釋放一點‘眠眠無盡期’。”羅逸滿不在乎的道,從懷中掏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東西放在桌上,又道:“我說了,我隻是想知道一個人用意誌究竟能撐多久而已。”
我狠狠的盯著羅逸,這個逸之穀,真的真的不該來。原來也許死的隻會是我一個人,現在說不定會搭上花之雲了。我真的有一種衝動,想要一拳打在眼前這個笑眯眯的羅逸臉上,然後衝出門去,拉著花之雲離開這個破地方。
“平靜,淡定。”羅逸很是語重心長,“你最好好好配合我治療,不然那小子的犧牲就白費了。”
我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感到那些銀針紮著的地方傳來細細的麻癢或者刺痛,依舊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門外的傳來的打鬥聲中,企圖在其中聽到花之雲的一點點聲音。
有人撞到東西的碰碰聲,有刀劍相撞的當當聲,有人呼痛聲,也有增加打鬥其實的呐喊聲。但是,這中間都沒有花之雲的聲音,仿佛他根本不在其中一樣。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隻知道打鬥聲還沒停止,就是他還沒死,他還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