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應該定個大價錢,比如一百法郎?”有人馬上提出建議。
“太低了,最少要二百!”有人嗤之以鼻。
“這裏可是聖城,沒有三百不要想!”有人馬上提醒土地的附加值。
“三百?那隻能是看看!”有人異想天開。
“先生們——”奧爾巴赫不得不出麵幹涉,否則這幫人能把價錢抬到二十一世紀:“我們建設這座城市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法郎,也不是為了美元,而是為了傳播主的榮光,為了彰顯主的榮耀,所以關於以後房屋的分配,我建議要遵循公正、仁慈的原則,比如那些在建設新城過程中有過付出的人,應不應該表彰他們的功勞?比如對那些虔誠的信徒,我們不能用金錢來代替一切,要知道我們可不是猶太人。”
看看人家這大主教的水平,真是甩這幫人好幾條街。奧爾巴赫這一席話說完,馬上就有好幾位主教紅了臉。
“當然了,我們的仁慈也不會泛濫,對於那些想要不勞而獲的人,他們必須改變觀念,才能在這裏擁有一席之地。”奧爾巴赫也不是聖人,小算盤還是有的。
仁慈嗎——這個東西是很有彈性的,多一點少一點其實都在一念之間,奧爾巴赫說的“公正”也是含義豐富,如果這裏的房屋全部都要出售,那麼對於他們這些主教們,是不是也不夠公正呢?
所以有些話真不能深究,深究起來真的沒意思。
“諸位,我可以說下我們蘭芳對於房屋的分配,或許可以給諸位一個參考。”雷景福想要拋磚引玉。
其實主教們對於經濟真的沒有什麼概念,這幫主教們都是終身獻給“主”的神仆,“主”早就安排好了他們的一切,他們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全部都由梵蒂岡買單,而對於經營一個城市,這幫主教更沒有一個是精通的,所以對於蘭芳的經驗,這幫主教們真的是洗耳恭聽。
“我們蘭芳也是一個移民國家,當我們到達那片土地上時,那片土地上一無所有,我們從無到有慢慢建起來一個個社區,一座座城市,乃至整個國家,在這個過程中,人們的付出肯定是有多有少,這種差別就反映在付出之後的收獲上。對於那些留過血的人,他們享有一切理所應當,對於那些流過汗的人,他們的付出不足以享有全部權利,但也有足夠的優先權,對於那些想要坐享其成的人,對不起,這個成本就由他們買單。”雷景福說的有點籠統,他也隻是個建築師而已。
蘭芳的發展其實也是建立在整個東亞的基礎上,就像雷景福說的一樣,蘭芳成立後,經過一係列的戰爭,很多來自民國、高麗、日本、安南、甚至是獅城的有錢人紛紛遷往蘭芳,不僅僅是因為蘭芳優渥的環境,更因為蘭芳強大的國家實力,最起碼做一個蘭芳人不會受到他人的歧視,這是那些有錢人非常重視的。
所以現在蘭芳的一線城市,比如椰城、泗水的房價那是相當高,如果想要通過購買房產這種方式在一線城市安家,這個代價足以令一個中產之家破產。但與此同時是手段多樣化的分配住房,比如那些有一技之長的特殊人才,隻要他們來到蘭芳,馬上就能獲得一套政府分配的住房,雖然沒有所有權,但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政府絕對不會收回。
獲得分配住房資格的還有那些軍人,比如和秦牧一樣初出茅廬的童子軍們,哪怕是他們還沒有為蘭芳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貢獻,他們也有分配住房的資格,這是軍人的特權之一。
童子軍們可都是有軍籍的。
“這個辦法好——不過這樣的房子未必是人人都買得起的。”奧爾巴赫看著雷景福身後的效果圖有點發愁。
雷景福設計的樣板房不是蘭芳盛行的木質房屋,而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別墅,帶花園遊泳池和停車位的那種,這種別墅放在耶路撒冷這個以後注定會寸土寸金的地方確實是好看,二球額很符合整個城市的氣質,但造價也是不菲,就耶路撒冷來說,還真找不到幾個闊佬能買得起。
“主教大人,您應該抬起頭——”雷景福說的有點含糊。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奧爾巴赫馬上就懂,沒錯,應該抬起頭,這樣的房子在耶路撒冷確實是沒幾個人買得起,但如果放眼整個歐洲,買得起的人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