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初華盛頓回到亞力山德亞的軍團,德威迪總督寫信催促他重新招募新兵,隨後將部隊開往威爾斯溪同英尼斯上校會合。麥凱上尉的獨立連和兩支紐約州的獨立連也駐紮在那裏,這幾支連隊奉命在那裏修築坎伯蘭碉堡。此時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的法國人放鬆了對杜凱斯納堡的警惕,俘虜斯托波趁機給英軍寫了一封情報並委托印第安人轉交到指揮官克羅根的手裏。他在信中詳細列出了法軍的駐軍人數,並提出了一個裏應外合攻打杜凱斯納堡的計劃。德威迪總督得到情報,計劃一舉攻破杜凱斯納堡。然而華盛頓卻認為此次攻打杜凱斯納堡的計劃過於草率。首先是小河漲水,人馬無法通過溪流,馱馬沒有足夠的草料,為行軍帶來了巨大的障礙。與此同時,野外積雪融化,道路泥濘,戰士們不堪在泥巴裏露營的艱苦生活。他把部隊麵臨的實際困難報告給了總督,然而總督此時得到了國王1萬英鎊外加一批槍支的資助,根本不聽他的建議。他將現有的兵團增至十個團,由於編製不同,他就把王家和地方的部隊都改編為獨立連。這樣,就沒有一個地方軍官的級別是高於上校的,這種自認為小聰明的做法卻導致了華盛頓的不滿。華盛頓認為讓他接受這種降級的軍銜有損他的人格,因為過去立法委曾通過投票,感謝他“在擔任上校期間的傑出表現”。
抗法部隊總司令、馬裏蘭省督夏普很想任命華盛頓為軍隊臨時指揮官,就讓菲茨希爾上校給華盛頓寫信,說明此意。但華盛頓拒絕了省督的美意,他在信中是這樣回複的:“您要我繼續擔任上校職務,這使我深感意外。如果您認為我能夠擔任一個既沒有軍階又沒有相應薪餉的職務的話,您就是把我看成和那種隻有虛名的職務一樣低賤。”他暗示將連隊降級的做法並非王命而是德威迪總督的權宜之計,他又補充說道:“我希望至少能夠得到真誠坦率的對待,因此我個人並不願意再擔任軍職。謹附上省督來信,懇求您轉達我對他的感謝。我並不願意退出軍界,相反的,我很願意為他效勞。還請轉告,我之所以拒絕,完全是為了榮譽,同時也是聽從親友們的勸告。”其實就算他沒有拒絕省督的邀請,政府的又一條例也會迫使他采取這一行動。條例指示:由英王和英王在北美的總司令所委任的全體軍官,其地位應在各行省省督所委任的全體軍官之上;此外,地方部隊的將級和校級軍官在和英王委任的將級和校級軍官一起服役時,沒有任何軍階,王家部隊的全體上尉及其他下級軍官,其地位應在任職較久的地方軍官之上。如果要華盛頓發表意見,他會指出這種條例是對各殖民地同胞的人格侮辱,這種公開貶低殖民地人民的名譽和智慧的行徑極易減弱美利堅人對英國的愛戴,並為美利堅人最後宣布獨立做了鋪墊。
與此同時,德威迪總督違反投降條約拒絕釋放法國俘虜的做法更加讓華盛頓不滿。總督不釋放人質的理由是英國俘虜被法國人囚禁在加拿大。他派人向法軍送了份休戰書並提出用俘虜交換俘虜的條件,然而他的條件卻遭到法國人的拒絕。華盛頓對總督愚鈍木訥以及言而無信的行為極為氣惱,然而勸說總督卻毫無結果。德威迪是個極為固執的人,而且很少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華盛頓來到威廉斯堡之後,意外得知拉弗斯被關押在此,並被列為一級罪犯。華盛頓後來得知,拉弗斯曾經越獄,但他蹩腳的英文被印第安人識破他是法國逃犯的身份,就又被送回了監獄。被關押在加拿大的英國人質斯托波和範布拉姆同樣企圖越獄,斯托波最後成功逃離,然而範布拉姆卻被抓住,最後從魁北克遣返回英格蘭,再也沒有機會返回弗吉尼亞。從範布拉姆的不幸遭遇我們可以確信,他的確沒有通敵,他隻不過是略顯遲鈍而已。因此,他被冠以叛國罪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法軍在俄亥俄的胡作非為激起了英國政府的不滿,英國政府向法國政府派出大使抗議他們擾亂和平的行為。法國政府一方麵假惺惺地派出法國大使出使英國安撫英國政府,說一定恪守和平條約,另一方麵卻背信棄義地派出了艦船、軍隊開往美洲,積極開展一項占領美洲的大計劃。法國大使對政府把他當做製造假象的工具感到怒不可遏,與此同時,英國政府也在積極地應對在美洲的戰爭,自稱是抵抗和還擊侵略。
英軍總司令坎伯蘭公爵受命組織戰役,並任命愛德華·布雷多克少將為總司令,負責具體實施作戰計劃。他們製定了1755年作戰的四項目標:把法國人從他們非法占領的新斯科舍省土地上趕走;把法國人從他們在香普蘭湖畔王冠角建立的堡壘中趕走,因為據說這一堡壘是建立在英國領土境內;把法國人從他們在安大略湖和伊利湖之間的尼亞加拉修築的碉堡中趕走;把法國人從賓夕法尼亞和弗吉尼亞邊境趕走,並收複俄亥俄河流域。
布雷多克將軍是一名老兵,有40年的作戰經驗。他帶兵一向以軍紀嚴明而聞名。坎伯蘭公爵賞識他的軍事指揮才幹,卻擔心他在處理官職和軍官級別方麵的問題經驗不足,尤其是他們將要把將王軍同地方軍進行合並,如何規定和調整王軍的軍官級別同地方軍軍官的級別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大問題。事實上,布雷多克少將在處理這些問題上確實有些武斷專橫,非常缺乏藝術性,這些缺陷往往成為他在戰場上所麵臨的重大阻礙。
華盛頓辭職後,首先關心的就是母親,履行兒子的職責照顧全家。他在弗農山莊住了下來,並打算在山莊做一個安分的農場主了。正當他為新的生活積極準備的時候,新的戰爭爆發呼喚他重新投入到戰場上去。華盛頓從農莊看著那些正要開往波托馬克河的軍艦和運輸艦上裝載的閃閃發亮的大炮,他的內心開始激蕩,他深深地感到這場輝煌的戰爭同他所指揮的饑餓戰是多麼的不同。戰士的鬥誌又被激發了,他十分希望能夠以誌願兵的身份重新回到部隊參加這次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