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從零開始你能得多少分(1 / 3)

快要入冬了,社會上忽然流行起一種病毒來,被病毒感染上的人,病情幾乎都是大同小異,扁道體發炎紅腫,嗓子嘶啞,氣管裏痰多,總是不停地咳嗽,咳嗽得肺和胸腔裏的各個部位都疼痛。患上這種病毒的人,別說吃東西的時候嗓子難受了,就是咽一口吐沫,嗓子也很不舒服。

那一段日子裏的霧霾天氣多,社會上的病人突然間比以往多了好幾倍,那些大大小小,尤其是那一些套醫保的醫院裏的各種各樣的灰色買賣,也理所當然地都紅火了那麼一陣子,那些經濟收入來源原本就不算低的大夫和一些護士口袋裏的鈔票也自然而然的,合情合理的又多了那麼一些。

那幾天裏,平庸也成了那些病人當中的一分子,他吃了好幾天的藥也不見好轉,又打了好幾天的吊針,方才算是慢慢地好轉了起來。平庸身上的病毒是沒有了,可他平白無故地受了那麼一陣子的洋罪不說,還讓中心醫院裏那個三角眼的馬臉大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給多開了好幾百元的藥錢,他看著家裏的那一堆藥,尋思尋思就覺得挺憋屈的,更讓平庸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是,他的病是好了,可他身上的病毒卻傳染給張慧娘了,弄得張慧娘的扁道體發炎,嗓子紅腫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天到晚沒點精神,暈頭瓜腦的連班也不能上了,天天到醫院裏去打吊針,在家裏吃藥,停了針和藥,還足足的難受了好幾天才算是漸漸地痊愈了。

平庸的病毒是讓霧霾天氣和公共場所裏的汙濁空氣給傳染上的,這怪不得誰,誰讓他三天兩頭地進酒樓應酬那些虛頭滑腦,卑鄙無恥的偽君子和官痞子了,他不被傳染上那種時髦的病毒就奇怪了。說實在的,公家的錢能有這麼好花的嗎?老天爺可是睜著眼睛睡覺的,什麼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現今社會上,一些稍微有點職務,有點權力的人,一天到晚的到大大小小的酒店裏去大吃大喝,老天爺不讓他們喝出胃癌,吃出食道癌什麼的,就對不起他們,誰讓他們的嘴這麼腐敗了。

平庸自己得了病自己受罪,活該。可張慧娘身上的病毒卻是他在常青樹酒樓的包房裏,利用公款給張慧娘祝賀生日的時候,借著酒勁親吻張慧娘的那一刻給傳染上的。平庸讓張慧娘受了那麼一段時間的罪,盡管是無意的,可他一想起張慧娘那件病因的始末,就覺得自己對不起張慧娘,因為張慧娘身上的病毒本來應該是能夠避免的。

那幾天,平庸天天眼睜睜地看著張慧娘嗓子不舒服,卻幫不上什麼忙,心裏頭特別不是滋味。那種病毒雖然不是什麼很嚴重的疾病,但卻攪得他心裏不安,想東想西的聯想了許多事情,聯想得腦漿子直疼。

前天上午,平庸在辦公室裏默默地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又浮現出張慧娘那種難受的小模樣,他不由自主地就歎了一口長氣,心裏尋思著,夫妻****也得講究點理智,也得把握住一個度,否則的話,好事就有可能轉化成壞事了。那天如果我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感,張慧娘就不會遭受這些天的洋罪了,如果因為自己的狂烈愛戀,導致張慧娘真的患上了什麼很嚴重的疾病,給她帶來身心痛苦,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平庸尋思到這兒,嘴裏不由自主地就嘟囔著說:“****是一個人發自心底的,很自然的一種人性的真情流露。****是祝願、是給予、是創造幸福的神靈,而不是強求、貪婪和製造痛苦的魔鬼。”

不知道為什麼,平庸的嘴裏嘟囔到這兒,他的腦袋又開小差了,尋思著,自己得了什麼疾病不要緊,傳染給了張慧娘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多花點錢好好治一治,過幾天也就痊愈了。可問題是現今這個社會得了這麼多種類嚴重的疾病,我又生存、掙紮在這種烏煙瘴氣,霧霾濃厚的社會大環境裏,我的思想能不被傳染上一些怪異的疾病嗎!如果我無形之中潛移默化的就把自己思想上的這一些怪異疾病傳染給了心地善良的張慧娘,傳染給了思想單純的兒子,那我可就真的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平庸尋思到這兒,一時之間感慨頗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就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說:“一個人的理想信念一旦出現了什麼病變,他的思想觀念就會逐漸地異化和變質,就容易在各種社會思潮的衝擊下搖擺動搖,就會在紛繁複雜的工作環境和生活當中迷惘,就會在金錢美色的誘惑下失節,這真是一點也強不得的事情。”

昨天是星期天,上午八點多鍾,平庸在鐵山公園裏遛完小狗,把小狗送回家裏便轉身出來信步逛到了公司,他進了辦公室裏的第一個任務,那就是從水族箱底下的木頭櫃子裏拿出一瓶魚食料,站在水族箱跟前喂羅漢魚,笑咪咪地觀看羅漢魚吃食。

平庸養的這條羅漢魚,魚頭上已經起了一個有乒乓球那麼大的水頭,魚身兩側還對稱地長出了一個象形“喜”字來。他的這條珍貴的羅漢魚,這段時間惹得一些魚友經常到他的辦公室裏來欣賞,驕傲的他不得了,別管他心裏有什麼煩惱,隻要他看著自己侍養的這條罕見的“鴻運當頭”,就從心裏頭往外高興。